欧阳烈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震得殿内空气都微颤。他目光落在月雪梅身上,语气复杂又严厉:“你看看殿里的人,哪一个辈分不比你高?用这种冲犯的语气跟长辈说话,本座平日里教你的尊卑礼数,都忘到哪里去了?”
月雪梅被师尊当众呵斥,身子猛地一僵,白皙的脸颊瞬间褪去血色,只剩下一抹委屈。她咬了咬下唇,“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弟子一时情急失了分寸,甘愿受师尊责罚!”
欧阳烈风望着她垂首认错的模样,神色稍缓,缓缓开口:“起来吧。今日的错先记着,等武道大会结束,再一并清算。”
“是。”月雪梅依言起身,默默退到一旁,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失落,只留下纤细的背影透着几分倔强。
待月雪梅站定,欧阳烈风才缓缓抬眼,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一寸寸扫过大殿内的众人。那眼神带着慑人的压迫感,让原本还窃窃私语的弟子们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片刻后,他的视线牢牢锁在马长老身上,语气冷得像冰:“马宏贵,你在武神殿当长老也有二十年了,门中规条该背得滚瓜烂熟了吧?本座问你,僭越之罪,按例该怎么罚?”
马长老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惊得心头一跳,脑子飞速转动,连忙躬身回话:“回殿主,僭越之罪分轻重——轻者杖责三十,重者……重者逐出山门,永不得入!”
欧阳烈风没接话,继续追问:“那要是有人在宗门里搬弄是非,刻意散布谣言搅乱秩序,又该如何处置?”
马长老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后背也渐渐发湿,他忙不迭地答道:“若犯此错,轻者掌嘴五十,重者关百日禁闭,让其闭门思过!”
欧阳烈风缓缓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以下犯上、不尊尊卑的,又该怎么论处?”
“轻者杖责百下,重者……重者废去修为,逐出宗门!”马长老话音刚落,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欧阳烈风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那眼神里的寒意,让他浑身发冷。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月雪梅是殿主亲传弟子,就算有错,也该由殿主亲自管教,轮不到他一个长老插嘴训斥!刚才那番话,分明就是僭越!
不等他想出对策,欧阳烈风的声音便如惊雷般炸响:“马宏贵!你刚才当众斥责本座的亲传弟子,算不算僭越?”
“你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问清楚,就借着‘为宗门好’的名头挑事,煽动弟子们对张会长不满,算不算搬弄是非、以讹传讹?”
“雪梅是本座钦定的少殿主人选,天赋、品行在年轻一辈里无人能及,你对她恶语相向,算不算以下犯上、尊卑不分?!”
最后一句话,欧阳烈风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殿顶的瓦片都似在轻颤。
马长老被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殿主!属下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求殿主看在属下为宗门效力多年的份上,饶过属下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