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明撇了撇嘴,眸中戏谑更浓,嗤笑道:“就这点本事?要是只有这么两下,趁早滚下擂台,别在这丢人现眼!”
话音未落,他右手陡然化作一道残影,快得肉眼难辨,闪电般朝雷昆滔手中的软鞭抓去。
裂帛般的脆响陡然炸响,两道“咔嚓”声穿透擂台周遭的喧嚣,像极了深冬里冻透的河面,在无人触碰时骤然崩裂。
众人尚未回神,视线里已炸开一片银光——那柄由百炼精钢打造、曾缠住数名高手的软鞭,竟在张明明指间碎成了三四截,断口处的金属茬子闪着冷光,“哗啦啦”砸在擂台地板上,溅起细碎的粉尘。
雷昆滔的目光死死钉在地上的断鞭上,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这软鞭跟着他征战数年,就算硬撼玄铁盾也只弯不折,怎么到了张明明手里,就脆得跟晒干的豆荚似的?这人的肉身,难道是用比精钢还硬的材质做的?
“滚下去。”
冷冽的声音突然砸来,雷昆滔猛地回神,却见张明明的手掌已带着劲风拍至眼前。那掌势平平无奇,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所有闪避的路线全封死了。
“张明明,你别得意!胜负还没定!”
雷昆滔嘶吼着,左手飞快探入怀中,摸出一枚泛着黑红光泽的丹药,想都没想就塞进嘴里。丹药入喉即化,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从他丹田处炸开,气血翻涌间,他的气息像涨潮般节节攀升,不过两息时间,便冲破天相境的桎梏,稳稳停在了半步万相的层次。
“混账东西!竟敢吃焚心丹!”
看台西侧,昆仑派掌门雷震宇猛地拍向桌案,青瓷茶盏“哐当”落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衣袍也浑然不觉。焚心丹是雷族压箱底的禁药,能靠燃烧气血暴力提境,可后遗症能毁了一个武者的一辈子——天相境巅峰服用,虽说能摸到半步万相的门槛,却会让体内气血乱得像散架的马车,日后想真正踏入万相境,得先把这团乱麻捋顺,还要悟透罡气凝相的真谛。
可这哪是容易事?得在生死边缘磨,得闭关十年八年,最后能成的,十个人里未必有三个。雷震宇气得脸色铁青:“我早就跟他说,焚心丹是催命符,绝不能碰!这蠢货,为了一场擂台赛,竟把自己的武道前路全堵死了!”
“罢了,罢了……”他长叹两声,语气里满是无力,“雷族能出这么个天才已是侥幸,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旁边的雷浩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看向张明明的眼神,却像结了层冰,冷得能冻死人:“张明明,你给我记着,今日之辱,我雷族迟早要讨回来!”话音落下,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