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奋力厮杀这么久,而指挥使他们早就应该收到消息了,为何迟迟不来?
莫非他们真的被放弃了?
这里面残存弓箭手,亦有昔日在郑科麾下的,前些年,羌人夜袭,他们也曾经历过,当时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留在山中,坐看山下弓箭手被羌人屠戮。
若说他们有多大自信,根本不可能,此刻被敌人堂而皇之的说出,难免思绪泛滥,念及此处,他们不由想,若是他们早早被放弃,那他们在这里拼命还有什么意义?
觉察麾下异动,钱则怒从心起,怒骂一声:“你们怎敢听贼人放屁!”
然而钱则的怒斥作用并不大,依旧有数名受伤的弓箭手,不由将握刀柄的手,松了一些,疑心一出,精气神也出现了颓势,而这感受最深的,莫过于正在围困的党项人。
察觉手下的异变,钱则顿时一紧,顾不得许多,提刀就朝敌人冲了过去。
不远处的把利丘戾色一闪而过,瞬间下令:“杀!”
而位于钱则最前方的数名党项人,也瞬间提刀朝前杀去。
双方霎那间交战一起,钱则左肩受伤,唯有一手可发力,面对敌军多人袭杀,纵然拼命抵挡,不免出现数道空缺,眨眼间身上纸甲就出现了数道伤势。
望着钱则的举动,跟随其后的弓箭手,挣扎片刻,随后有数人咬牙冲了上去。
的确,他们可能被放弃了,但起码钱军使,未曾辜负他们!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心中出现动摇的他们,气势已大不如之前,面对敌军密集的袭击,纷纷出现了不少失误。
霎那间,又有二三人,惨死乱刀之下。
见此情形,把利丘冷哼一声,对于眼前这些宋军弓箭手,并不太瞧得起,他所在意的目标,是另有其人。
只是,在这漆黑的夜色里,那个目标始终未曾出现,这令他深感遗憾,那名令挫败了破丑氏,并白天里让突律无功而返的人,太过于稳当,并未出现在此地,这让他情绪极为不满,不禁怒道:“青山寨刘然,也不过是一名胆小怕死之人。”
而就在把利丘说完,场中情形忽地出现了剧变。
只见远方,忽传来一道疾驰的马蹄声。
黑夜之中,一道人影正策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