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屹立于众甲士身后,巴利丘此刻神色甚是狰狞,其中蕴含着一丝得意,而脖颈处的可怕疤痕更是随着愤恨而蠕动。
他踩在堆积如山的累累尸体,脚底碾过不知道是谁的断掌,望着苦苦挣扎的弓箭手们,手持大刀凶猛往前一挥,怒声嘶吼:“给我上,杀光宋狗!”
随着把利丘一声令下,数十名身着甲胄的甲士,发出一声声战吼,拎着武器就冲了上去。
气势汹汹的甲士猛的贯入战场,冲在最前方的一人,手持弯刀,猛的往前奋力捅去。
厮杀在前方的弓箭手,喘着粗气刚杀死眼前敌人,已经疲惫到极点,他虽见到弯刀袭来,却只能勉强举起布满缺口的大刀格挡。
但已力竭的他哪是那甲士的对手,弯刀擦过凹凸不平的大刀,而后狠狠灌入弓箭手的胸膛,其力道之猛烈,刀尖径直穿过胸膛从他背后透出,还带着半片沾血肺片。
另一名弓箭手眼见袍泽受袭,双眼顿时赤红,立即冲了过来。
然而当此人怒吼举刀冲去时,党项骨锤已破开凛凛寒风,猛的砸在了他的胸膛。
猝然受袭,那弓箭手的肋骨骤然根根断裂,发出“嘎嘣”的动静。
然后他就这么倒在地上,嘴里不停渗出血沫,整个人在痉挛抽搐中死了。
梁护单手持刀镇守在前方,他手中大刀因剧烈的战斗而崩裂,右手虎口更是随着他的每一次劈砍而迸血。
另一只被泼喜军石弹擦过的手臂,更是少了大片的血肉,筋骨也为之折断,致使整条手臂根本无法动弹。
即使就是这样,梁护依旧凶猛无比,他单手持刀冲入袭来的撞令郎,左劈右砍,从中杀出一条血路。
就在梁护杀死三人时,左方忽有人来袭。
梁护脚掌一顿,身子侧开,恰好避开一道迎面砸来的石锤,但左方那骨刀却未曾躲开。
锋利的骨刀狠狠的戳在梁护那少了大片血肉的左臂,随即又狠狠向下一拉,瞬间又有大片血肉,还有筋肌一同被骨刀上的尖刺撕扯了下来。
这一扯,梁护左臂鲜血如同瀑雨般溅落,霎那间无尽的剧痛袭来,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牙关更因紧咬鲜血从嘴角渗出。
随后强忍着这股强烈痛处,他右手大刀猛的横劈,撞令郎那瘦骨嶙峋的胸膛顿时被劈中,伴随着惨叫声,鲜血顺着刀口涌出。
梁护吐出嘴里的血沫,反手将碎刀插在方才手提石锤袭来的撞令郎眼窝,用力是搅了搅,而后猛的一拔,滚烫的脑浆与血雾随之带出,溅了一地。
寒风夹着冰碴子刮过,吹起浓郁的血腥,刮起阵阵的惨叫声。
杀死两人的梁护,还来不及歇口气,便透过血雾见到前方出现的数名甲士,他狠狠灌入一口冷气,发出了怒吼:“来啊!”
而后就孤身站在原地,以残余的右手紧握破碎的刀柄,至于另一条手臂,早被骨刺扯下大片血肉,只剩下一丝皮肉粘连在臂骨上,就如破棉絮般挂着。
几名甲士瞧着梁护的怒吼,各自看了一眼,而后露出嗜血残暴的眼神。
下一刻,森寒的弯刀斩破腥风,直往梁护脖子而去。
梁护挺身一避,刀锋掠过他的颈侧削断一绺白发,随后猛的一个矮身,左臂上本勉强粘连的血肉,瞬间被甩出,溅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