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忙私塾的事,因为又添两个新学童,所以她劳心又劳力,反而顾不上管家人。
下午放学后,石夫人趁机对她说:“你爹有心病,你抽空去跟他说说话,开解开解他。”
晨晨爽快答应,还笑着调侃:“娘亲,你就是爹爹最灵验的心药,我顶多算半副药。”
“具体是为了什么事?”
石夫人小声说:“还不是为了他?”
一边说,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指代老二石子固。
一提到石子固,晨晨瞬间冷脸,不免又记起上次石子固抓肖白审问的仇。
晨晨抱怨:“断绝关系,有这么难吗?干嘛还为那种坏东西犯心病?”
石夫人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子固要勾搭子正,帮子正升官!你爹告诉我的,所以你爹不高兴,怕子固把子正带到歪门邪路上去。”
“你快去跟你爹聊一聊,快去。”
不等话落音,她就迫不及待地轻轻推晨晨的后背。
晨晨也因此增加心事,沉甸甸,就像头顶上的天色一样,阴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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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石师爷聊过之后,晨晨察觉到父亲很悲观。
她暗忖:爹爹以前见多识广,做事总是有把握。像今天这样悲观,倒是很罕见。
她隐隐约约有点不安,于是抽空写信,给赵宣宣飞鸽传书。
如今,自家也训练出可靠的信鸽,不必再去欧阳家借鸽子。
赵宣宣收到信,就意味着唐风年也收到信,毕竟二人之间毫无秘密。
看完信之后,唐风年有些担忧,皱眉头,说:“师父为了石子固的事,肯定很为难。”
赵宣宣提议:“不如扯个谎,叫石师父赶紧回大同府来。看不见石子固,就眼不见为净了。”
唐风年想一想,说:“估计不行。”
“石子固要勾搭子正兄,师父不可能放任子正兄不管。”
赵宣宣抿着嘴巴,眨眨眼,左思右想,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沉默。
唐风年在屋里来回踱步,也在冥思苦想。
此时,他万万没想到,石师爷居然会走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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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暗中透着微光,更加凸显深不可测的神秘。
双姐儿和巧宝还不睡觉,偏偏偷偷撒野,并排在窗台上坐着,晃荡脚丫子,抬头看星星,嘴里含着话梅。
双姐儿说:“看星星时,最好是坐到屋顶上去看。”
“巧宝姐姐,你有没有试过?”
巧宝笑道:“小时候想爬上去,我记得那天大贵爷爷恰好搭了梯子,上房修瓦片。”
“我也想爬上去,被姐姐抓住了。”
“现在我不敢随便爬了,怕摔下来,断手断脚,肯定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