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阿尔法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剑锋在暮色中划出冷冽弧光,却只是轻轻削断亭外枯枝。
\"现在我是帝国册封的银鹰骑士,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阿尔法剑锋一转,指向山下绵延的仓库,\"矿业城里面的一切,你都不能随意拿走。不然我可不好交代。\"
菲洛斯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喉间发出低沉冷笑:\"那你找我过来是何意思?\"
凉亭四周似乎响起此起彼伏的金属碰撞声,暗处似乎埋伏重重,双方显然不信任彼此。
阿尔法却将佩剑入鞘,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舆图铺在石桌:\"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我马上也要离开这里。\"
阿尔法指尖划过苏伊士运河的标记,\"我会把矿业城卖给有需要之人,我相信你们可以通过其他方法占领这里。\"
舆图在风中猎猎作响,菲洛斯的瞳孔骤然收缩。
作为纵横七海的海盗统帅,菲洛斯当然明白这条黄金水道意味着什么。
但转瞬菲洛斯便恢复常态,伸手按住舆图边缘:\"我如何相信你不会把这里搬空?\"
\"矿业城里的设备物资太多了,搬空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情。\"阿尔法突然凑近,身上的硝烟味混着松木香扑面而来。
\"你觉得我有能力瞒着你们搬空这里么?\"阿尔法话音未落,远处矿业城突然传来沉闷的炮响,惊得菲洛斯下意识摸向腰间魔法手枪。
\"奥斯曼帝国想要拿走我的一切,你们也一样。\"阿尔法收回舆图,语调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但是你们的势力在海上,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什么意思?\"菲洛斯的手枪已经抵在阿尔法胸口,却见对方不闪不避,反而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不管是矿业城,还是希腊半岛,你们都没有办法占领。\"阿尔法掰开火铳枪管,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羊皮卷,\"苏伊士运河沿岸,那里才是你们与奥斯曼帝国争夺的核心位置......\"
\"够了!\"菲洛斯猛地将羊皮卷拍在桌上,酒盏中的残酒泼在地图上,晕开大片深色水痕。
\"苏伊士有帝国十二座棱堡,五万铁甲骑兵,就算是我们倾尽全部也不可能拿下运河!\"菲洛斯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成群夜枭。
阿尔法却望着天际,眼中燃起炽热火焰:\"单凭某一个势力当然不行。\"
阿尔法的指尖重重戳在运河标记上,\"但如果我在陆地牵制帝国骑士,三个月内截断他们的粮草补给线,到时候凭借你们的海军力量......\"
\"你们可以牵制奥斯曼陆军?\"菲洛斯突然捧腹大笑,金牙在月色中泛着冷光,\"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笑话!\"
阿尔法并未反驳,反而解下腰间圣剑放在石桌:\"现在当然不行。\"
阿尔法望向西方渐暗的天空,那里正有苍鹰振翅盘旋,\"给我十年时间,我绝对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圣剑在风中发出清越鸣响,与远处传来的爆炸遥相呼应。
\"够了!\"菲洛斯突然按住圣剑,\"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矿业城的归属问题,你要是继续阻拦我的运输队.....\"
\"我们各退一步。\"阿尔法收回玉珏,重新戴上头盔,月色的光芒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你们主力北上,城里不能再有你们的势力,我保证在三个月内主力撤离矿业城。我保证将这里打造成自由商港,过往的商队只永不收税。\"
山风卷起菲洛斯的猩红披风,菲洛斯凝视着阿尔法眼中的坚定,最终重重哼了一声:\"三个月撤离恐怕有些困难。\"
阿尔法突然抽出弯刀,在石桌上刻下三道深痕,\"但我可以在三月内交出矿业城管辖权,到时候你们应该自有办法......\"
\"如果你能在三个月内交出指挥权,我就能在三天离开矿业城,至于剩下的仆从军就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菲洛斯也知道阿尔法说的情况是最好的结果。
……
黎明的微光刺破云层时,阿尔法的机械战靴碾过矿业城焦黑的碎石路。
身后武装骑士铠甲折射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将阿尔法的影子拉得很长,宛如一柄未入鞘的战刀。
\"阿尔法大人,合作成功了么?\"艾芙琳踩着露水奔来,发梢还沾着昨夜的霜花。
少女腰间的魔法杖随着急促的步伐轻晃,折射出不安的蓝光。
阿尔法没有回答,而是将浑身紧绷的艾芙琳揽入怀中。
硝烟浸透的战甲硌得艾芙琳生疼,却意外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那是在战场摸爬滚打多年都未曾冷却的热度。
\"不用担心,\"阿尔法的声音混着晨风拂过耳畔,\"一切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
玛修的双脚碾过碎石的声响由远及近,这位阿尔法暗部指挥官已经戴上太阳镜,镜片蓝光闪烁:\"阿尔法大人,那我们是不是该与联盟和谈?接下来的战斗是不是可以停息......\"
\"不。\"阿尔法松开艾芙琳,平静的解释着。
\"接下来一切照旧。记住,那些口头承诺脆弱得像朝霞投影,只要他们敢碰矿业城的矿石,我们的魔法炮就会让他们知道——\"阿尔法突然攥紧拳头,空气发出细微的爆鸣,\"这里不是他们的提款机!\"
远处的冶炼厂传来轰鸣,运矿车的探照灯刺破晨雾。
停顿已久的矿业城开始重新炼制,滚滚农业随之高高升起。
阿尔法望着那片光斑,想起谈判时菲洛斯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
这场没有契约的合作,表面上双方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这既是向奥斯曼帝国表忠心的投名状,更是给联盟的无声警告:他的仁慈,永远建立在绝对的武力之上。
……
朝阳如血,残阳将战场染成一片猩红。
菲洛斯将军伫立在临时搭建的营帐前,望着远处阿尔法军队的营火,眉头紧锁。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耳边还回荡着白日里厮杀的呐喊。
“将军,那小子真的愿意让我们离开这里?”菲洛斯的副将哈贝尔匆匆走进营帐,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们与阿尔法的军队激战数日,双方死伤惨重。
此刻对方竟提出握手言和,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菲洛斯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几分凝重:“那小子愿意让我们离开,与我们共同对付奥斯曼帝国。但是他不允许我们带走任何设备物资,否则他们也会全力攻击我们。”
菲洛斯的声音低沉,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
阿尔法的态度转变太过突然,菲洛斯实在不敢确认对方是否说到做到。
“不带走这些东西,难道我们出兵就是为了过来旅游的么?”哈贝尔愤怒地咆哮着,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桌上。
“这些物资设备,是我们多少兄弟用命换来的!”哈贝尔涨红着脸,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