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既然林盼秋不是“茉儿”,那“茉儿”又是谁呢?
沉默片刻,楚遥开口说道:“我确实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啊?你说,我都会如实回答的。”林盼秋的双手握紧了咖啡杯。
“可以给我讲一下你和楚伯庭认识的过程吗?越详细越好,从你第一天见到她开始。”
闻言,林盼秋一愣,她脑海里想过无数个画面,比如楚遥会骂她、甚至打她,或者楚遥会奚落她,要求她放弃自己最在意的舞蹈事业,亦或是楚遥根本不会来见她。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楚遥竟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身为女儿,为什么会想要知道父亲出轨的详细过程呢?
难道是为了要羞辱自己?
林盼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她还是磕磕绊绊地讲了起来。
“我和他认识……是在一场酒局上,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吧。我记得应该是秋天,九月份。那场宴会上,服务生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了我的裙子上,你父亲……他带我去换了衣服。”
那时的林茉儿并不认识楚伯庭,见他虽然比自己年长一些,却是风度翩翩,又没有像其他贵客那样嘲讽或是鄙视自己,便心生了一些好感。
说来也奇怪,她是第一天认识他,但两个人就像是故交一样。
林茉儿在宴会厅里觉得憋闷,楚伯庭立刻递来一杯酸甜的、也是她最爱的橘子味鸡尾酒;而楚伯庭一皱眉,她也知道他在为什么而烦忧。
宴会结束后,她收到了一条楚伯庭发来的关心消息。
那时的林茉儿正在港城准备一项比赛,而楚伯庭一有空就会飞去港城,她记得两人在一个夏夜欣赏维港的好风景,也记得二人好似街上任意一对情侣那样从书店又钻进cd店。
两人的身份悬殊,林茉儿不是不知道,她也曾乞求时间会过得慢一些,至少不要让他们立刻分开。
“那段时间我很忙,也是一味地想要逃避,所以从来没有在网络上搜索过他的名字,更没有去打听他的消息。”林盼秋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直到……我怀孕了,我试探着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才告诉我……他有妻子,有家庭。他说让我不要急,他会准备离婚的,很快,到时候我就是正大光明的楚夫人。呵呵,原来以前的我,只是一个在阴沟里苟且偷生的老鼠啊。”
无论楚伯庭承诺了多少,林盼秋那一刻只觉得恶心至极,好似吞下了一只还活着的苍蝇。
她预约了流产手术,因为月份小,医生只给她开了药物。
几日后,她看着马桶里鲜红的痕迹,狠心按下了冲水键。
自那以后,林盼秋断了楚伯庭的联系,也换了手机号。
因为身体的损伤,舞蹈大赛是去不成了,大半年的时间,她过得非常颓废,抽烟、酗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
然而,命运没有打算放过她。
一天,她晕倒在了浴室中,房东给她叫了救护车,等她醒来的时候,医生却恭喜她,诞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