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睨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当然,我也是希望你能帮她成长一下。别看她比你大几岁,但心理承受能力……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很差。”凌风耸了耸肩,“我交给她的任务都算是没那么残酷,但每一次她回来都会失眠很长时间,而且看到和任务相关的东西还会呕吐。”
“她更适合去看心理医生。”楚遥暗示道。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黎晏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她不愿意接受任何的心理治疗。”
“是的,她对你似乎还挺有好感的。我认为,她需要一个朋友,最好是同性。”凌风双手交握在一起,“怎么样,你还是打算单打独斗吗?”
“我……”黎晏一时失语,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用柔软的布料擦拭着镜面。
许久,他才说道:“我又做梦了。”
看似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楚遥却明白其中的含义。
他们在酒店的时候是六月六日,次日,凌风给楚遥放了十五天的假期,又因为感冒,楚遥到了今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三日才来特情局。
换句话说,今天是黎晏二十九岁的生日,也就是他第六次做梦的时间。
他很确信,自己的梦和某种灾难联系到了一起,但这一次,他没有告诉楚遥,而是独自来找了凌风。
“抱歉,我不是有意隐瞒的……但我害怕这个梦会牵扯到你。”他低声说道。
楚遥却不在意,黎晏不告诉自己,也是他的个人选择。
“你梦到了什么?”她问道。
他另起话头,说道:“在我做梦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我收到了我的老师发送了一封邮件。”
比起博士导师,宋明雅更像是黎晏的第二个母亲。
她没有孩子,却对所有学生付出了同等重量的母爱,很多学生的学费都是由她个人资助,哪怕这些学生很少会在毕业后还联系她,但她也从未停止过自己的善举。
而知道了黎晏的事后,宋明雅也不遗余力地帮他调查母亲的相关信息。
即便是黎晏毕业多年,她也从来没有暂停寻找,且还会经常邀请黎晏和其他学生一起过春节和感恩节。
而黎晏也几乎每一年都会到场,他虽然对其他的师兄弟无感,但只要是宋老师开口说的,他就一定会记在心里。
前些日子,宋明雅受邀去了一个机构举办的讲座,到达那里后,她对这家机构赞不绝口,还邀请黎晏也来这里担任心理讲师,帮助病人恢复。
然而,黎晏那段时间正在为特情局工作,便暂时搁置了,并保证自己有空一定会去。
直到前几天,宋明雅的丈夫找到了他,他这才知道,宋明雅失踪了。
“这一次、这一次的梦……我梦到的是宋老师……”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是那个房间,她被捆在椅子上,不停地在给我说着什么。可是我听不清……”
“直到我醒来,我模仿……模仿着她的、口型,才发现,她说的……是一个地名。”
“玉京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