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说着就想去摸腰间的传讯玉符,可周横的动作比他更快。只见周横抬手一握,钧天剑的剑柄从储物戒中滑出,剑身未完全出鞘,只露出三寸剑刃,却带着足以撕裂空气的剑气。
“唰!” 剑风掠过,修士的传讯玉符连同他的手腕一起被斩断,鲜血喷溅在沙滩上,瞬间被海水冲散。修士惨叫着倒地,眼中满是恐惧:“饶命!前辈饶命!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说出去!”
周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尖的水韵灵韵再次凝聚 —— 他不能留活口。这修士是焚天阁外门执事副手,若是失踪,宗门或许会派人追查;可若是活着回去,他的身份、荒岛的神脉,都会彻底暴露。
“晚了。” 周横轻声说,掌心的水韵灵韵化作无数细针,悄无声息刺入修士的眉心。修士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在沙滩上,神元迅速消散。
周横俯身,先取走修士腰间的令牌和储物戒 —— 戒中只有几瓶低阶丹药和百余枚下品灵石,他随手丢进自己的戒中,又用玄火将修士的尸体焚烧殆尽。
玄火是乾坤玄火塔中最微弱的一缕,火焰呈淡红色,不会引动远处的禁制,只片刻,修士的尸体便化作一堆灰烬,被海风卷着,散入茫茫大海。
做完这一切,周横才松了口气。他回到木屋,将玄天魔碑的气息再次压制,又把钧天剑藏回储物戒最深处,才重新拿起竹篮,慢悠悠走向西峰药园的管事处 —— 今日的聚气草还没上交,不能断了这 “杂役” 的日常。
管事刘胖子见他来晚了,皱着眉骂了两句 “磨磨蹭蹭”,接过竹篮随意翻了翻,便挥手让他离开,自始至终没问一句传送阵方向的事。
周横心中了然 —— 外门执事副手虽比普通弟子地位高,可在刘胖子眼里,终究只是 “路过的”,死了也未必有人在意。
接下来的一个月,周横格外谨慎。他减少了神脉灵气的吸收速度,将灵泉的气息压缩到木屋地下三尺内,连日常打理药田时,都刻意放慢动作,维持着 “笨拙” 的模样。
传送阵偶尔还有人使用,却是两名前往血狱神界的散修,两人只在荒岛歇了半个时辰,喝了碗周横递来的海水,便匆匆离去,没发现任何异常。
又过了两月,周横发现 —— 焚天阁的人竟再也没来过。他借着一次上交聚气草的机会,旁敲侧击地问刘胖子:“刘管事,最近怎么没见外门的前辈路过传送阵?”
刘胖子正对着账本皱眉,头也不抬地骂道:“还不是魔禁那边闹的?听说血狱神界的魔神破禁了,阁老们把外门的高手都调去前线了,谁还有功夫管你这破荒岛的传送阵?以后你每月把聚气草送到东峰就行,我也懒得跑了!”
周横心中一松。原来如此 —— 魔禁危机愈演愈烈,焚天阁的精力全放在了前线,连外门的巡查都顾不上了。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回到荒岛时,夕阳正落在海面上,将海水染成一片金红。
周横站在药田中央,神念再次探入地下 —— 玄天魔碑的吞噬神纹已能覆盖神脉的三分之二,灵泉中的水韵灵气比半年前醇厚了数倍,他的修为虽仍压制在神师中期,可神海深处的神元,早已达到神灵巅峰的临界点,只差一个契机,便能冲击神璞境。
“不用离开了。” 周横轻声自语,指尖掠过一株聚气草的叶片,叶片上的枯黄竟悄然褪去一丝,又迅速恢复原状,“这里,才是我最好的修行地。等我掌控了神脉,炼化了魔碑,再去焚天阁,也不迟。”
海风再次吹来,卷起药田中的碎草,却吹不散周横眼底的锐光。
荒岛依旧是那座被遗忘的荒岛,杂役 “阿横” 也依旧是那个资质低劣的杂役,可地下三十丈处,一条沉睡的神脉正被唤醒,一枚魔碑正悄然积蓄力量,而这一切的主人,正耐心等待着属于他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