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田泰鸿的眼里也不如之前热络了,扯了下嘴角,强装热情地摆手道:“大郎客气了,随意准备些便好。”
这是真心话。
毕竟,田大郎明日就要死了。
他这一死,那身上的所有积蓄不就得由他接手?
四舍五入,那田大郎的银子就是他的银子啊。
拿他的银子去供一个将死之人胡吃海喝,那不相当于把白花花的银子扔到大河里吗?
他可舍不得。
是以,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再三劝说道:“随便炒几个青菜就好了,不必如此破费。”
顿了顿,担心田泰鸿以为他是在客套,便又补充道:“主要是你嫂子她是在家居士,严守佛门戒律,不沾荤腥。
所以……”
阿连朝田泰鸿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的”神情,拍着田泰鸿的肩膀,语气分外诚恳道:“大郎你真心不必破费备那些大鱼大肉。”
田泰鸿:“……”
不是,面前之人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吗?
还是说,完全把他当成傻子忽悠?
一会儿说江玉儿是难民,一会儿又说江玉儿是在家居士,佛门弟子,他自己听着就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且不说其他,单单江玉儿这“居士”的身份就不对。
既然她已遁入空门、严守戒律,那又怎会与阿连这市井男子私定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