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有几分同情,可想想又愤愤地问:
“三郎就因为这个去帮他?”
陈二郎:“也不是,好像是……”
这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王瑾仪和莆山在净土寺分开后,莆山带着冯征回老家祭祖后,大年初一的早晨就踏上去浔阳城的行程。
紧赶慢赶在初十到了浔阳城,不用打听城门口王家的马车挂着大大的横幅:接莆先生
霍英听得入神,不由得追问:“王家就这般看重这个莆山?”
陈二郎忙点头,往屋里让着霍英,挑起门帘,边压低声音讲:
“可不是嘛!听说王家家主当天直接接出大门,我说的是王家当天连正门都开了!”
霍英进了门也安静下来,落座喝着茶又问道:
“王家是文人看重状元,你说和三郎有啥关系,他居然大半年没顾上我们的生意,甚至我都大半年没见他了!”
霍英越说越气,重重地把茶碗一放,没想到陈二郎重重地“哎”了一声。
“霍大哥,不瞒你说,这大半夜我也没见过几次,也不知道他着了什么魔,一心扑到藏书楼的工程上,没白天没黑夜地在人家工程上干,像个傻子似的!”
霍英挑着眉都没放下来,气也消了,心里的不甘心也没了,原来连陈家二哥也是一肚子气?!
他还没想出个结果,又听陈二郎继续抱怨:
“”
“听说当日王家还开了祠堂,将莆山的名讳记入宾客册,这是王家对待最尊贵客人的礼数。”陈二郎叹道,“三郎后来跟我说,王家这是真心实意要办成这件大事,不是摆摆样子的。”
霍英抱臂听着,虽然面色仍有些不忿,但语气已缓了下来:“这么说来,王家倒是真看重人才。只是...”他忽然想起什么,“那莆山既受了这般礼遇,怎么三郎反倒在那里帮了半年的忙?”
陈二郎苦笑道:“这就是三郎的性子了。他说莆山一人要总管偌大工程,身边连个得力帮手都没有。王家虽然礼遇有加,但具体事务上千头万绪,莆山常常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三郎看不过去,就自发去帮忙,谁知这一帮就脱不开身了。”
霍英冷哼一声,却没再发作。他望向窗外,若有所思。王家这般礼贤下士,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而更让他心头复杂的是,三郎这般热心助人,倒显得他先前以为三郎要独自做生意的猜测有些小人之心了。
“罢了,”霍英最终摆摆手,“既然王家是真做学问的,三郎在那里帮忙也不算丢份。只是这都大半年了,总得回来看看铺子吧?”
陈二郎连连点头:“说的是,我这就修书一封,催他回来一趟。”
窗外微风拂过,几片树叶打着旋儿落下。霍英不曾想到,王家这番礼贤下士的举动,不仅留住了一个莆山,更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化解两家多年来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