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生推开门时,客厅灯光正亮着,柔和的光线漫过客厅,勾勒出简鑫蕊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她听见动静,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还拿着文件夹。
“回来了?”她迎上来,自然地接过他肩上的外套,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沾着热气的衣领,眉梢微微蹙了下,“外面很热吧?你先凉快一会,厨师给你温了汤,先去洗洗手。”
志生刚换好鞋,她已经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排骨汤。瓷碗边缘还细心地包了层隔热布,她把碗递到他手里,又转身去掀餐桌上的保温罩:“菜都热过两遍了,知道你工地上忙,特意让厨师多炖了点排骨,补补力气。”
他拿起筷子的手顿了顿,碗里的排骨炖得酥烂,汤面上飘着几粒枸杞,显然是精心照料过的。简鑫蕊坐在对面,没动筷子,只是托着腮看他:“今天封顶顺利吗?我听工地的人说,你从早上过去就没歇过。”
“嗯,都顺利。”志生喝了口汤,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心里,“就是让依依等久了,怪不好意思的。”
“小孩子忘性大,刚才还跟我说梦话呢,喊着要爸爸抱抱呢。”她笑了笑,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袖口,“你呀,总把自己逼得太紧。工地上的事可以分些给别人做,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志生咽下嘴里的饭菜,抬头时正对上她关切的眼神。灯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倒让他想起以前在家时,明月也总这样劝他别太累。心头莫名一动,却被她递来的纸巾打断了思绪。
“快吃吧,菜要凉了。”她把筷子往他手边推了推,又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我给你放了点蜂蜜,润润喉,看你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哑了。”
等志生吃完饭,任姨过来收拾,简鑫蕊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文件,不时的皱起眉头:“你去歇着,浴室里放了热水,我给你找了套干净的睡衣,温度刚好,洗完澡舒服点。”
志生看着简鑫蕊,关切的问:“怎么了,心忧忡忡的样子?”
简鑫蕊见志生关心自己,温柔的一笑,说道:“没什么,快去洗澡吧,洗完澡人要舒服一点,等会和你说。”
志生站在客厅,看着简鑫蕊美丽的面容,她斜倚着沙发靠背,一身剪裁合体的米白色真丝衬衫,领口松松地系着个结,露出纤细的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被灯光染成淡淡的金棕色。她微微垂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挺直,唇线清晰的嘴角带着自然的淡粉,即使只是安静坐着,也像一幅精心勾勒过的画。
手里的文件被她轻轻捏着,指尖涂着裸粉色的指甲油,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翻动纸张时,手腕上细细的金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偶尔遇到需要留意的内容,她会微微蹙眉,那点不经意的认真,反倒让她的眉眼多了几分生动的灵韵。
灯光从她肩头滑过,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连沙发扶手上那杯快要喝完的白开水,都像是为这画面添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宁静色调。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既有着成熟女性的温婉端庄,又藏着一丝不经意的风情,仿佛整个房间的光,都格外偏爱地落在了她身上。
淡淡的灯光把她的轮廓衬得格外柔和。窗外的还透着热气,屋里却暖得像开春,连空气里都飘着她身上清雅的香气。他忽然觉得,这奔波了一天的疲惫,好像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就被这满室的温柔悄悄抚平了。
简鑫蕊见志生看着自己,抬眼一笑,说道:“你傻了啊,天天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饭,没看过吗?”
志生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去了楼上的浴室。
志生自从回到久隆地产公司,如鱼得水,日子过得充实而紧张,董浩然放权给他,他提出的每个建议,都得到了董浩然的支持,志生离婚了,现在单身一人,而简鑫蕊这么多年一直独自带着依依,也一直没谈男朋友,现在志生又住在简鑫蕊家,关键还有一个一直叫志生爸爸的简依依,就是傻子都知道志生很可能和简鑫蕊走到一起,公司的人都觉得俩个人很般配。
志生的能力和工作的勤奋让人刮目相看,所以公司里也没有任何人说志生在吃软饭,就是郭奇云,见志生的工作态度,也在背后感叹,有简鑫蕊在后面,这么拼命干嘛?
志生洗完澡,换上了简鑫蕊给他准备的睡衣,感觉很舒服,但又觉得太随意,毕竟是借住在人家,简鑫蕊还一身正装呢,于是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收拾一下,才到楼下客厅。
简鑫蕊见志生穿得很正式,就笑着问:“怎么了,睡衣穿着不舒服吗?在家里面穿得这么正式?”
志生说:“你也不是穿着正装吗?我怎么好穿得随意。”
简鑫蕊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五月的南京,平时不算热,今天白天气温陡然升高了几度,到了晚上,气温又降了下来,让人觉得还有春的余味!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丝绒,缓缓覆盖住高档别墅区的轮廓。沿道的景观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如同散落的星辰。
独栋别墅的落地窗里透出柔和的灯光,有的映着餐厅里摇曳的烛影,有的亮着客厅沙发上慵懒的剪影,偶有几声钢琴的旋律从某扇窗里飘出,与晚风揉在一起,漫过爬满常春藤的围墙。
人工湖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垂柳枝条垂落,被灯光染成淡淡的金色,倒影在水里轻轻晃动。湖心亭的顶部挂着一串小灯,像一串悬空的珍珠,将湖面照得透亮,偶尔有晚归的飞鸟掠过,带起一圈圈涟漪。
保安亭的灯光恪尽职守地亮着,巡逻的电瓶车缓缓驶过,车灯在寂静的路上拉出两道短暂的光轨,又很快融入夜色。远处城市的霓虹是模糊的背景,衬得这片别墅区愈发静谧,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从某户人家传来的、被窗玻璃过滤过的低低笑语,在夜色里温柔地流淌。
志生和简鑫蕊并排的走着,边走边聊。
“最近打过电话给亮亮和阿姨吗?”
“打过,也没经常打,我早习惯了一个人在外打工的日子,一个星期打一次吧。”
“你离婚对孩子没什么影响吧?”这是大半年来,简鑫蕊第一次和志生聊起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