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你怎么会……”易舟试探性地问。
“我不知道啊，我睡着了，醒来之后我就在这里。这不应该啊。”她有些慌乱。
看来她是真的……睡着了……
“阿国！铁锤！”易舟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惊醒了还在旁边昏睡的二人。
阿国和马铁锤几乎是同时睁开眼，他们被易舟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
阿国揉着眼睛问：“老大，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都睡着了。”易舟问。
“嗯……我是睡着了，不过我感觉我刚刚眯着。”马铁锤说。
阿国打了个哈欠：“我也睡着了，应该没睡多久吧。”
普通人在飞机上睡着或许不可疑，但秦晚晚睡着就很奇怪了。
并且，他们四个人都经历了睡眠。
“你们看她！”易舟指了指身边的女人。“你们觉得她是谁？”
阿国和马铁锤的目光投了过去，随即他们两个人也愣住了。
对他们两个来说，相处时间更长的是“秦晚晚”，秦晚晚话不算多，眼神柔和，时不时还会冒一些金句，偶尔也能跟人开开玩笑。
秦晚他们接触的并不多，但早有耳闻，是个冷面御姐。
如今在易舟身边女人的眼神怪吓人的，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并不似是跟他们一起登上飞机的秦晚晚。
“是秦晚吗？”马铁锤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秦晚说：“对，我是。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没有通知，也没有服务，飞机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而且，飞机到底飞了多久啊，为什么我会出来？”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注意到机舱里的状态。
是啊，不对劲。
除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之外，没有一点别的动静，包括应该存在着的单调而持续的引擎嗡鸣声。
易舟赶紧按了一下服务铃。
指示灯亮起，但空姐却迟迟没有来。
阿国和马铁锤也试着按了一下，结果亦然。
易舟显然有点急了：“看看时间！”
阿国脸色变了，他抬腕去看手上的表：“我的表……我的表停了……”
他把手腕举到易舟面前。
那块价值不菲的机械表，表盘上的三根指针抽搐似地在前后一格上来回跳动。坚硬的蓝宝石表镜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我的运动手环也不好使了……”马铁锤说。
他们都摸出自己的手机，手机的情况跟易舟的一样，黑屏，按键失效。
马铁锤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有些笨拙地，拉开了遮光板。
遮光板缓缓上移，露出了后面的舷窗。
然而，窗外没有了湛蓝的天空，也没有了浩瀚的云海，城市、海洋、山峦……什么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外面没有阳光。
唯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那不是夜晚的黑，而是一种虚无的，代表着“空”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