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话锋一转,语气更添分量:“其二,朕特许贤弟见朕可无需行礼,入朝可佩剑,殿上议事无需循常规礼节,这是你以胆识换来的体面。”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
见君不拜、佩剑入朝,这已是亲王都少有的殊荣,足见李治对林浪的信任。
林浪正要谢恩,李治却抬手止住他,目光灼灼道:“其三,也是最重的一份——朕将西北边境三州赋税,赐你掌管三年。”
“你可用这笔银钱抚恤庭州百姓,但凡有益于民生、安边疆的事,朕都准你自行决断,不必事事奏请。”
长孙无忌听后被惊到了,三州赋税自主支配,这已是近乎裂土分治的信任。
程咬金更是擦了擦冷汗,心想:陛下这是被沪上君下了什么迷魂药啊?
林浪却婉拒道:“别别别,请皇兄收回西北边境三州赋税掌管权限,贤弟想要的,从不是虚名浮利。”
“朕知你心系百姓,这三州赋税,便是让你能放开手脚,多做些实事。”
林浪拱手道:“皇兄的心意孤领了,担三州赋税的三年支配权,还望皇兄收回成命。”
李治看着林浪眼中的坚持,又扫了眼殿内群臣的神色,朗声笑道:“好!贤弟既这般说,朕便不勉强。”
“贤弟已掌西北边境三州军权,可随时调阅西北军务文书,遇边境急情,有权无需通报,直接出兵御敌。庭州、轮台、伊吾三州的粮草调度,凡你认为有利于边防民生的,可直接签发调令,各州官署不得推诿。”
“谢皇兄信任与厚爱!浪必不负所托!”
这赏赐既有荣宠体面,又给了行事实权,绝对算是李治能给义弟林浪最妥帖的奖赏。
殿内气氛再次变得高涨,群臣纷纷上前向林浪拱手道贺:“恭喜沪上皇!贺喜沪上皇!”
“有将军坐镇西北,我大唐边境再无后顾之忧,实乃国之幸事啊!”
先前因军权、赋税而起的那点紧绷,早已被边患得除的轻松取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
正此时,工部尚书阎立徳出列,躬身奏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事禀报——工部与少府监已按沪上皇所献的火炮设计图,成功造出了首门火炮,连配套弹药也已备妥!”
李治闻言眼睛一亮,龙颜大悦:“哦?火炮已经造出来了?”
“好!正好御膳房还在为贤弟备庆功宴,诸位爱卿,随朕移步羽林军校场,一同见识见识这火炮的威力,如何?”
“好好好!”程咬金第一个应声,粗声粗气地拍着大腿,“听闻沪上皇说这火炮厉害的很,末将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苏烈也一脸期待地说道:“末将也想亲眼见识一番火炮的威力,看这玩意儿是否真有沪上皇所说那般势不可挡。”
群臣哪里肯错过这新鲜事,纷纷附和:“陛下所言极是!我等也想一睹火炮风采!”
“能亲眼见证此等利器,实乃幸事!”长孙无忌也是十分的期待。
一时间,殿内的兴奋劲儿比刚才庆功时更甚,所有人都对这从未见过的新式武器充满期待。
林浪看着众人热切的神色,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那就别耽搁了,皇兄,走!”
“哈哈,走!”李治朗声一笑,携着林浪的手率先迈步出殿。
群臣紧随其后,备车起驾前往城北羽林军校场,谁不想亲眼看看,这能让沪上皇如此自信的火炮,究竟藏着怎样的威力呢?
前方一队侍卫骑马开路,李治轻叩电动三轮车的扶手,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惊起檐下归鸦。
林浪骑着电动自行车跟在李治身旁,车轮链条的咔嗒声与身后辇轿的铜铃、马蹄的铁踏交织成奇特韵律。
禁军铁甲映着灯笼红光,如赤色洪流漫过朱雀大街。
行至城北羽林军校场,辕门前火把骤然亮起。
羽林将军弃马疾步,玄甲上的兽首吞口在火光中狰狞可怖,“末将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校场士卒轰然伏地,甲胄碰撞声惊起一阵烟尘。
“平身。”李治在停稳电动三轮车后,迫不及待地走向那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炮车。
少府监监正举着八角宫灯跟上前:“陛下请看!此乃依沪上皇图纸所铸震天雷炮!”
李治从身上摸出袖中太阳能手电筒,雪白光柱刺破夜色,在炮身铸刻的云纹上流转。
“好个黝黑铁家伙!看上去就威风凛凛。”李治指尖抚过炮管冰凉的膛线,他的光柱骤然转向弹药堆,铸铁爆炸弹在光晕中泛着青灰色。
林浪走上前介绍道:“皇兄,此炮炮管长九尺三寸,壁厚三寸,重千斤,车轮长一尺四寸,每轮辐条十八根,可装填黑火硝十斤,弹丸裹以铸铁破片,45度仰角发射时射程为2里,最远射程可达近3里。”
李治听后,摸着火炮的炮管笑道:“好,甚好!”
群臣纷纷凑上前,目光便被那尊黑沉沉的炮车牢牢吸住,全都瞪着眼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