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没认出张伟,听到有大生意上门,极为高兴,连忙招呼着坐到摊位边上的粗糙小桌子上。
张伟也不嫌弃,看了看她身上的军大衣。
“大娘子是军属吧?怎不在后方享福,跑到这前线来了?不怕危险吗?”
为了抬高军人地位,张伟也是煞费苦心,军大衣除了军人,只有军属才可以穿的这条规定就是其中之一。
那妇人倒也不怕生,闻言还相当高兴。
“公子真是好眼力,额家汉子在前面打仗呢,额不放心,就带着儿子跟过来了,顺便做点小生意,要是他战死了,也好有个收尸的。”
“哦,听口音,大娘子是长安人吗?”
“对的,我家汉子说秦王要在河西军垦,每口人有一百亩地,比在长安多多了,将来仗打完了,就留在河西替秦王戍边了。”
妇人一边忙碌,一边跟张伟有问有答,极为健谈。
“公子可是蜀中商队的人?这一趟赚了不少吧?”
张伟笑而不语,挥手招呼牛军儿跟撒马儿过来吃馍。
“啊,原来是位军爷,奴家唐突了。”
牛军儿是穿了甲的,庞大的身材,手里还提了把陌刀,从阴暗处走出来,压迫感十足。
摊主被吓的手里的卤肉都掉到了地上,一时间满是惊慌失措之色。
张伟瞪了牛军儿一眼。
“大娘子莫怕,这憨货看起来是凶了一点,其实也是个老实汉子。”
“啊?你是……秦王?”
摊主仔细打量了张伟一阵,惊疑不定的开口道。
“无事,大娘子忙你的,我就是来吃个早餐,吃完就走。”
被人认出来了,张伟也不再停留,三两口吃完肉夹馍,出了集市牵上枣红马就走。
挥手叫来撒马儿。
“你等下去通知完颜老将军,就说让他统计一下全军有多少随军军属,以后单独给他们开一块场地出来做生意,还要派兵保护。”
“喏!”
撒马儿啃着肉夹馍,高兴的领命而去。
关于军属问题,张伟也是极为重视的,为了防止士兵在前线打仗,后方军属却无依无靠,特意规定了饷银士兵发一半,另一半发到他们都家人手里,尽最大努力保证手下士兵无有后顾之忧。
每日巡营,枯燥乏味,简简单单又是一天。
等张伟回营,大营里已经彻底的醒了过来,有练队列的,有练个人武艺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常。
黄羊河上浮桥已经架起了一座,另外一座还在架设之中,南宫山在河对岸指挥手下固定铁链,忙的很的样子。
“传令下去,今日过河。”
张伟打量了一阵浮桥,转身对跑回来复命的撒马儿道。
大军过河没有意外,两天之后就到达了杂水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