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斯文放心,等母后从宫里回返,某自当为你解释一二,让对方给个说法。”
跟着李斯文混了这么多天,他早已改头换面,不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谁来了都能欺负的废物。
现在他可是伤员,母后又心怀愧疚。
只需等母后回返,在她面前装得可怜些,说有人暗中造谣中伤他,心情不好,就会影响伤势痊愈...
母后定会帮亲不帮理,到时候对方就算不被治罪,也得吃个大亏。
至于会不会露馅?
笑话!
在座众人,两个是与自己肝胆相照,不惜涉险也要帮自己治腿的共患难兄弟。
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利益相关,可以绝对信任。
而孔颖达,更是当世德高望重的大儒,谆谆教导自己多年的恩师,必然不会在母后面前戳穿自己。
所以,到时候某些世家造谣有多么可恶,自己又受了多大冤屈,都是自己的一家之言。
只要表现得可怜些,不怕母后不心疼。
“既然如此,那破局的关键就交给高明了,某等着躺赢。”
说罢,李斯文推到牌堆,笑眯眯的伸手要钱:“自摸,杠上开花,三位请给钱,一家八百。”
等将铜钱串成一串,塞进腰包,李斯文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众人挽留的机会。
又赶在秦怀道开口前,抢先吩咐道:
“秦二你就留这里陪着高明,某去趟长安亲自盯着书坊,以防世家门阀狗急跳墙。”
“要不要多带些人?”
秦怀道也是在担心,那些世家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书坊,再把李斯文困在里边。
“万一真的动起手来,书坊那边安置的兵马怕是不够...”
“不用,” 李斯文拿起披风,浑不在意自身安危:
“只是谣言而已,带太多人反倒显得心虚,若是他们敢掀桌,某可能还要高看他们一眼。”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病房里,三人面面相觑。
李承乾看着李斯文的背影,忍不住的气笑一声:
“特娘的,又是截胡!坐斯文下家,某就没吃过一次他的牌,这货...该不会是能算牌吧?”
秦怀道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坏了。
怪不得跟李斯文打牌,总是见他大赢小赢,就是从没赔过钱。
感情这货是拿心眼子打牌!
孔颖达敲了敲桌面,满脸无奈:“这小子跑就跑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三缺一,再想找个合适的...怕是难喽。”
若在长安,他大可以招来虞世南、欧阳询等一众好友,嬉笑怒骂间搓上几盘。
但人在汤峪,谁敢和他这位‘太子师’坐一桌?
也就这几个混小子,各个都被李斯文带坏,没有那些令人生厌的拘谨与客套。
秦怀道搓着下巴,忽然眼前一亮,试探问道:
“不知孔大家是否认识徐建、徐有田、或者徐石头,他们都是曹国公的左膀右臂,现在待在庄子里养老,不如...”
孔颖达闻之大喜,当即挥舞袖子催促:
“那还等什么,秦二郎快去快回,输给小公爷的,老夫要尽数从徐建手里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