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还不清楚侯杰的心思,看他脸色一沉,当即没好气的笑骂一声:
“废话,某不留下来,谁能看得住你,别到时候书坊没事,你身中数箭,不治身亡!”
“不是,二郎你就这么提防某是吧?”
“谁心里怎么想的,某不好说!”
那你看人真准。
见李斯文已经打定主意,侯杰默默入座,把案几上的米饭重新扒回碗里,不再言语。
吃到一半,忽见薛礼快步走进,神色严肃:
“公子,刚才去后院勘查的兄弟来报。
说有个穿灰布衫的汉子,在工坊对面的林子里猫着,手里写写画画个不停,应该是在记录书房的布防图。
见咱们的人走进,转身就跑了,人没抓到,但找到了这个。”
李斯文接过一块令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果然有幕后黑手!
谁家探子会随身携带身份证明,那不纯粹是个脑残么!
这玩意,绝对是那人故意露出来的,就是想让他们认定,幕后黑手是长孙冲。
沉吟片刻,对薛礼道:“你让人继续盯,别打草惊蛇。要是再见到那个人,先跟着,看看他往哪去。”
“好一出祸水东流,看来长孙家也不是铁板一块。”
废话,侯杰心里默默腹诽着,别说嫡庶有别,长子和次子那都不是一个待遇。
嫡长子生下来就是天然的爵位继承人,反观次子,出头人地则遭长子忌惮,虚度光阴又会被长辈训斥,里外不是人。
就这种差别待遇,再加上长孙冲如今再无入仕可能。
长孙涣但凡有点野心,别说是维持表面的兄友弟恭,不暗中行凶都算他为人谨慎。
侯杰唏嘘一声,而后将纷乱思绪抛之脑后。
现在的侯二爷可是傍上了大腿,和这些明争暗斗再没了关系。
爵位...呵,谁稀罕,紧跟二郎脚步,迟早能亲手挣来一个爵位。
李斯文冷笑着,随后将木牌扔到了桌上:
“长孙家的家纹刻得极讲究,线条向来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你俩看看这个,歪到他姥姥家了。
还有这个‘冲’字,按世家嫡长子的规矩,腰牌应与他人分割开来,刻在令牌上便该是楷体,可这个却是隶书。
显然是有人故意仿造,想让咱们以为是长孙冲干的。”
侯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斯文。
长孙家的事,你打听得这么清楚,心里怎么想的可不好说。
凑过来看了看,见这块腰牌和他曾见到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眉头皱得更紧,若不是二郎对此深有研究,他肯定是要上当了。
“那照这么说,二郎你觉得幕后黑手是谁,嫡次子长孙涣?
某曾听李崇义念叨,上次长孙家拖延交付铁料,便是此人在背后支招。”
“玛德,还有这层渊源?那十有八九就是他了,不,肯定是他!”
一听这话,李斯文瞬间拍案而起,死死盯着桌上那枚仿造的木牌,眼神里的冷意像淬了毒。
上次边关告急,长孙涣拖延铁料,要不是他自己掏了腰包,肯定会耽误旱天雷的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