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言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仿佛钻进了一个扭曲的管道一般,转的他脸色发白,落地之后便青着脸干呕一声,险些吐出来。
荼九被封了才力,表现的比他更是不如,一落地便晕了过去,只一只手还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衣角,本能的不肯松开。
“这里是?”
楚无言缓了缓,来不及搭理脚边意识昏沉的人,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简朴的房间。
他记得刚才被荼九捏碎的玉佩,似乎是楚家代代相传的那枚。
这里会和楚家的祖先有什么关系吗?
这房间朴素狭小,里面只摆了张供桌以及一副山水画,供桌上放着一个破旧的香炉。
“孩子——”
山水画上,一道苍老的人影缓缓浮现,慈爱的望着供桌前的楚无言:“你叫什么名字?”
“前辈。”楚无言收敛思绪,面上恭敬的一礼:“晚辈楚无言。”
“楚无言——”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老者赞许的点头:“是个好名字。”
话音刚落,言出法随,狭小的空间中有四时运转,百兽齐鸣,日升月落,生死枯荣。
楚无言不禁一惊,深深弯腰:“原是圣人当面,请恕小子无礼!”
“你是自家小辈,不必如此多礼。”
老者慈和一笑,看了眼地上眼睫微颤的青年:“这位同你是何关系?”
楚无言这才想起什么,皱着眉扯了一下衣角,把衣服从青年手里拽出来,语气冷淡:“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哦?”老者目光微冷,摇了摇头:“小人畏威而不怀德,着实该罚,罚而后改,方得解脱。”
言语间,一道微渺白光悠悠落下,在青年的额心处消失不见。
荼九豁然睁开眼,捂着额头惊怒喝问:“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一个奴印罢了。”老者浑不在意,随手一挥,将他推到角落:“就当是你冒犯楚家后人的代价了,日后好生侍奉无言,权当赎罪。”
荼九眼睛通红,死死攥紧掌心,却被一股莫名的威严压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恨恨的瞪着楚无言,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见他如此欺软怕硬,楚无言不由挑了挑眉,嗤笑一声,再次冲老者躬身一礼:“小子多谢圣祖悯恤。”
老者又是一脸慈和,一道才力打出将他扶起:“好孩子,告诉老祖宗,楚家现如今怎样了?”
“这——”楚无言顿了顿,叹了口气:“小子不清楚,只知自己这一支如今只剩小子一人。”
老者默然片刻,摇头一叹:“罢了,世事无常,轮回往复,千年过去,败落也是应有之理。”
“老祖宗豁达。”
笑看一眼满脸亲近的楚无言,他点了点头:“好在你这小子是个有出息的,竟得了无暇文种,咱们楚家也算是复兴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