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郑副会长,人家吹,你就真敢信。”
“你心底还真把自己和杜甫放同一层次来相提并论了?”
郑志平轻哼一声:
“我能不能和杜甫放一起相提并论先不说。”
“至少像你们这种唯利是图,写作就为了赚钱。”
“对读者献媚,小说内容充斥着低俗,媚俗,庸俗的网络作者,是肯定不能的。”
听到这话,陈昂不乐意了:
“都是作者,郑副会长这是要公开搞歧视?”
“文人相轻,可不利于团结啊。”
“文人相轻没错,但相轻的双方,至少也都要是文人啊。”郑志平一声冷笑。
“哟。”陈昂略带讶异的看了郑志平一眼:
“一句话就把网络作者开除作者籍了。”
“还不指名不道姓的。”
“郑副会长,搞内斗还真是一把好手啊。”
面对陈昂的讥讽,郑志平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端着‘传统作家’,慷慨陈词道:
“是不是‘内斗’,也两说。”
“虽然是齐平会长要求成立的网络作协,但依旧也不是会议期间,由全体作协成员产生的决议。”
“作协全体会议有权力推翻在全体会议闭会期间,由齐平会长与作协主席团代行权力,做出的网络作协设立的决议。”
此言一出,周围的一众作家与作协工作人员眼神都是一凝。
郑志平这意思是,要撤销掉网络作协的存在。
都是作者,多大仇,多大怨,才能搞得这么严重啊。
而陈昂此刻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昨天恶补了一下关于作协全体会议的程序后,他明白,郑志平说的话,都是有根据的。
作协全体会议,就是作协的最高会议,平常在闭会期间,也只是由会长与作协主席团代行权力罢了。
他冷眼看向郑志平,沉声问道:
“你提案了?”
“当然。”郑志平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文以载道,作家的门槛,不应该如此的低。”
“作协也不该自降身份,让一些个野路子出身,甚至没有家教传承,根本就不懂严肃文学的人进来,拉低‘作者’这个身份的含金量。”
听到这话,陈昂总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自己在京城电影学院,和那些自身明明是华国顶级学院的艺术生,可就是因为不是出身‘京圈’出身,没有所谓的‘传承’,在求职进组的时候,屡屡碰壁的学生聊天时。
就听过这样的话。
想到这,他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沉声问道:
“门阀,财阀,学阀,已经够让普通人闹心了。”
“郑志平,你这意思,是要在广开学路的文学上,也想整什么‘小圈子’,说什么的身份,家教传承。”
“莫不是要搞个‘文阀’出来不成?”
面对陈昂的诛心之问,郑志平眉头也皱了皱。
扫了眼四周开始窃窃私语的众人,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就是想这样干,最终没给出个正面回答:
“只是不想‘作者’的身份与名头被滥用罢了。”
“我倒觉得滥用‘作者’身份的与名头的……是你!”陈昂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有意见?不服?”郑志平看着陈昂的眼神,一声嗤笑:
“白也,再不服你今天也得憋着。”
“对网络作协和网络作者有意见的又不是我一个。”
“你就等着被开除作协吧。”
闻言,陈昂也是一声嗤笑:
“我这人遇事可没憋着的习惯。”
说着,就转身,找了个现场的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下后,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郑志平眉头一皱,不知道这个白也跟省作协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心头总有点没底。
就这样僵在了那里,有人跟他打招呼,喊他叙旧,也一动不动,就想看看陈昂到底想做些什么。
而另一头,得知白也到场。
一众因为广城网络作协会员身份,而被邀请来参会的网络作者也陆续赶了过来。
在那稳坐泰山的陈昂,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朝着自己走来,也不由讶异道:
“方运,我记得你,你之前跟我说你写本叫《蛊》的新书。”
“杜若,你不是写短篇投杂志的传统作家吗?怎么邀请函也是网络作协的。”
“还有……
陈昂看着越聚越多的熟悉面孔,不断的打着招呼,开始攀谈。
直到刚才交代好的省作协工作人员,拿来了一份提案的专用纸到来。
一道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和谐的相聚气氛:
“白也,你这是要提案。”
“针对我的提案?”
“不然呢?”陈昂接过省作协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提案专用纸,冷声一笑:
“你都想撤销网络作协,把所有的网络作家,开除作家籍了。”
“我也针对你提个案,怎么了。”
“真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提案不成?”
说着,便在提案专用纸上,署上了广城网络作协这个单位名与自己会长白也的姓名之后,便开始奋笔疾书。
一众网络作协的会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写了本新书叫《蛊》的方运,一向淡漠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难得讶异之色:
“会长,你这提案……”
“简直秒到极点了啊。”
“看起来,是真的提气。”
“会长你只管冲,身后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