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在五星级酒店外面转了半天,最后他从酒店一层餐厅的玻璃窗外面看到了跟王一腾有说有笑、边吃边聊的马冬梅。
魏振再接到王一腾电话的时候,王一腾让他送他们去机场。马冬梅旁若无人地挽着王一腾的胳膊坐到了轿车后排的座位上,一路上还是有说有笑。
到了机场,王一腾都没让魏振下车,就拖着马冬梅进了机场大厅。马冬梅连一句再见的话都没有跟魏振说。
魏振开着车离开了机场。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当他想到他从此彻底失去了那个让他激情澎湃的女人的时候,他伤心地哭了。
魏振和马冬梅是业务上的搭档。马冬梅因为企图霸占别的外贸员的客户关系不成,逞一时之气,愤然离开宁夏的外贸公司来到北京闯荡。当马冬梅发现自己的客户一个也没有跟着她走的时候,是魏振帮助她建立了和日本客户的业务关系,帮着她通过了华艺国贸公司的试用期考核,帮着她在北京站稳了脚跟。
魏振从来没有听马冬梅感谢过谁。她没有感谢过,把她从一个外语老师培养成做羊绒业务的外贸员的外贸公司。她也没有感谢过,为了成全她一个不负责任的决定,辞了工作跟着她来到北京的丈夫。谈到魏振对她的帮助时,马冬梅只说,魏振你挺有眼力的,知道跟着姐混有前途。
魏振是个老实巴交的东北小伙子。他就是明知道马冬梅在言语上占尽了便宜,他也不会跟马冬梅计较什么。更何况,马冬梅说得也不是没影儿的事,魏振自从跟着马冬梅一起做羊绒业务,收入上确实提高了不少。魏振安慰自己说,反正自己得到了实惠,马冬梅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魏振在世界工艺美术大会期间做首席日语翻译给累病了。马冬梅无微不至地照顾魏振,做了魏振的亲姐姐都做不到的事,着实把魏振感动坏了。打那以后,魏振真的把马冬梅的事情当成他自己的事情,不辞辛劳地帮着马冬梅做业务。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在蒙古包里,魏振和马冬梅跨越了禁忌。马冬梅让魏振尝到了做男人的滋味。马冬梅说,他们俩帮到一搭了。这是在马冬梅的老家,说两个人合伙做生意不分彼此的一种说法。
魏振无暇顾及马冬梅怎么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被马冬梅带入了一个令他陶醉到了无以自拔的境界。
马冬梅跟魏振说过,她是不会离婚的。这反而让魏振感到轻松。魏振甚至觉得这是跟一个年龄比他大的女人交往的好处。他们在一起只有愉悦彼此的享受,没有责任的拖累。
当马冬梅用这种决绝的方式离开魏振的时候,魏振感到难以言状的痛苦。他失去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曾属于他。
从机场回来的高速路上,魏振开得很快。他想,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一场车祸结束他的生命就好了,那该有多么痛快啊。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像老天爷觉得应该他吃的苦,他还没有吃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