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这边局势大好,路子月的弟弟嫁给了温黎,母女在温黎手下办事,以后一定跟着温黎一路青云。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将男郎嫁给路子月,她比还是尚书女儿时抢手,只要路子月点头,成亲生孩子早晚的事。
路子月脸上微红,眼神飘飘忽忽,急促道:“哪那么快,还早着呢!”
有情况啊!
一副怀揣春情的模样,一看就是有了喜欢的男郎,不知道是哪家,“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路子月摸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拍了拍温黎的肩头,“到时候一定不跟你客气,毕竟你现在这么厉害。”
温黎还没有称王,却已经是北方名副其实的霸主, 她的夫郎生了一个小公子,自然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温黎手下的官员们都等着温黎举办孩子的满月宴,有些想要投靠的人也想借着大喜日子,温黎心情正好时投靠。
温黎没有如所有人愿,北方刚刚平稳下来,家国还没有平定,不适宜举办隆重的宴会,那天也就请了重要的心腹。
然后温黎就体验了一把何为黄袍加身。
儿子满月的特殊日子,温黎复辟了百年前的月国。
然后开启了一系列的舆论战,四处宣扬当今皇朝在当年乃乱臣贼子,谋朝篡位,得位不正。
又宣扬当初月朝时,子民生活如何安乐富足,北方的异族被打压的上供朝拜。
不相信?
不相信看看现在的月朝女帝陛下,北方的异族是不是女帝陛下赶出去的,是不是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女帝陛下文武双全,手下文臣良将比比皆是,天定的帝星,必将横扫乱臣贼子,带领着月朝的百姓重新过上好日子。
暗探和商队在南方一波一波的宣传,瞬间将百姓的向往拉满,不少过不下去的百姓开始往北流动,南方反王的手下瞬间异动连连。
京都的小女帝被打成了乱臣贼子,冯将军和小女帝自然不想认。
但是京都的百姓心中自有一把尺子衡量,偏向何方不言而喻。
这场舆论战打的异常漂亮,深入人心,就是南方和京都想办法应对,百姓心中已经有了印记,先入为主,徒劳无功罢了。
北方百姓直接深信不疑,特别是边境的百姓。
那一日陛下骑着枣红马儿,如天神降临一般,赶走了异族,救了无数差点被屠戮的百姓和兵士。
百姓家中长生牌位一个一个地立起来,祈愿英明神武的女帝陛下早日统一天下, 长命百岁,能够长长久久的庇护她们。
“怪不得,怪不得。”死了外孙女,又被圈禁起来的丞相早已经没有温黎当初见到的意气风发,对着满院子的枯枝败叶,悲怆得笑得疯疯癫癫。
一旁的状元亲孙女惶恐无措地看着她,“阿奶,您别吓我,若是您出了事,我们该怎么办啊?”
丞相混浊的眼睛循着声音定在孙女的脸上,那冰冷麻木的视线骇得她一个字说不出来。
许久后丞相麻木地移开视线,无神地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阿奶…….”孙女咽了咽口水,迟疑的出声唤道。
丞相并没有理会,而是失魂一般的呢喃,“我杀了两代,两代,怎么就在第三代这放松了警惕,是不是当初只要有点怀疑时就杀了她,大皇女就不会死,是不是如今坐上帝位的就是大皇女了……”
“阿奶你说杀谁,是冯将军吗?这可不兴说,咱们现在还在她手下,咱们得忍着,忍着……”孙女苍白着脸色,周围都是冯将军的人,为了活命,也顾不得害怕,上去捂住了丞相的嘴。
她不知道丞相口中的那人是温黎,当初丞相处处针对温黎时,她只当是祖母在帮她铲除异己。
丞相挣扎着,涨红着脸蛋渐渐没有了生息,本就是强弩之末,哪经得起折腾。
冯将军听说丞相被自己的亲孙女不小心捂死时愣了一下,然后让人将丞相一家处理了,丞相这么不体面的死去,也算是折辱够了,没必要再留着她的家人,“等等。”
若是没记错,当年丞相为了获得女帝的信任,处死了两任月朝的乱党首领,要是将尸首送给那个在北方称帝的月朝遗孤,说不定能缓和一段时间,给她争取点准备的时间。
冯将军说做就做。
温黎正在军营中看着士兵训练的情况,马上就是开春,她打算一举拿下京都,然后攻下南方,一个兵士上前禀报。
温黎宣见了出使的大臣,还是见过一两次面的大臣,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大臣看见了温黎,心中再多想法,只能憋着。
大臣带了一封京都女帝的信,信不可能是小女帝写得,冯将军写得盖了女帝的印章,还带了一个冰封的木盒子。
温黎一眼看出是装头颅的盒子。
温黎知道身世后,自然调查了一番原身亲生母亲的死因,早就知道乃丞相奉命杀害。
原身都不知道自己不是温母亲生的,温黎更不会有什么报仇的紧迫感。
而且完全不用着急,只要攻破了京都,那些人自然就会没命,顺其自然就好。
没想到这冯将军将死人送上门来要求缓和关系。
温黎将信件扔在了地上,打了一个滚落在使臣的脚边,完全不给一点面子,“都鱼死网破了,还想留着喘息的时间,回去告诉冯将军有没有她,我都能报仇,而且人意外死了才送来,没多少诚意吧!”
使臣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她究竟在京都插了多少探子。
也是,她们能无声无息的劫走路尚书,又怎么可能对京都消息一无所知呢!
一想到她家里可能也有这位的探子,大臣骇得肝胆俱颤,后背尽湿。
温黎懒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挥了挥手,将人送了出去。
那人出去时正好看见了路尚书,往日里的同僚再见面,路尚书目不斜视,那人蠕动着嘴唇,青白着脸。
“这东西拿出去处置了。”温黎嫌弃地看了一眼盒子,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后,仿佛已经闻到了臭味,打仗时没有办法必须闻,平时谁还想闻这臭味。
手下人赶紧送出去,又敞开了窗户,点上了熏香。
路尚书进来时碰见送盒子出去,明白是什么后皱了皱眉。
温黎点了点手指,身边的人立刻会意将地上的信捡给路尚书看。
路尚书看完后心情说不上坏,说不上好,毕竟人死如灯灭,而且死后被人割了头颅,并不怎么光彩。
“陛下这边的粮草调度,新式兵器调试后的配备,都已经准备妥当,兵伐京都,随时可以。”路尚书可以是忠臣,但不会愚忠,在她的眼中天下百姓才是重中之重,陛下能让百姓安乐,她自然尽忠,何况里面还牵扯着女儿和儿子。
温黎点点头,很满意路尚书的办事效率,文有路尚书,武有温母,这两个左膀右臂的存在省了温黎许多事。
又叫来温母和一些领兵的将领,就着京都的地形局势进行分析,确定最有效的攻占方法后大家才散了。
路尚书还要去处理事情,先行离开。
温母留了下来,还对外面招了招手,几个衣衫破烂的年轻女娘被带了进来,惶惶恐恐,给温黎不停的磕头。
温黎疑惑地看向温母,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当初又是水灾,又是兵灾,村里没能幸免,后来派人回去找,到现在也就找到这几个是真的村里人。”温母叹口气,她没想到那一次上京一别,就与许多人天人永隔。
这事温黎知道,一开始她能力有限派的人少,后来有能力了,派的人也多了,可毕竟在南方,南北遥远,古代想在乱世找人实在太难,人不会待在原地,活着的人早不知逃难到哪里。
之前带回来的人还有冒任的,单纯为了活着,没做什么恶事的,温黎留了下来,愿意当兵的当兵,不愿意的跟其她难民一起再安排。
温黎跟这些村民没什么感情,要不是当初上京都时那些人相送,她对他们的看法跟普通难民没什么区别。
“娘你看着安排吧。”到现在温黎更多的还是因为顾及温母的感受。
温母想起家乡,红着眼带着这些孩子去安排,怎么安排的必然不会让女儿为难,外人和家里人她还能分得清。
半月后京都被破,冯将军自缢,皇室早已经掀不起风浪,所有人软禁在一处看管。
皇宫打扫干净,温黎带着小公子和儿子住进了皇宫,暂时没有册封,一切等着南方平定后再说。
如今温黎更多时候坐镇京都指挥, 温母在战场上杀尽杀出好不痛快,只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