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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摄政王智斗太子……(2 / 2)

两年前江南盐运案的血色记忆翻涌而上,那些被割喉的税使、离奇溺亡的漕帮头目,所有悬案的脉络此刻都在他脑海中拼成狰狞的网。

\"原来藏在萧慕寒的窝里。\"

太子突然笑出声,笑声却比哭还难听。他一脚踹翻脚边的绣墩,紫檀木与青砖相撞发出巨响。

\"好个摄政王,金屋藏娇藏的竟是本太子悬赏万两的煞星!\"

冯锦偷偷抬眼,只见太子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剧烈喘息晃个不停。

窗外夜色深沉,树影在宫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轮廓,正如同他此刻扭曲的面容。

\"传令下去……去摄政王府抓云可依……不得惊动摄政王府的人\"

“是……”

翌日……

摄政王府西厢房的烛火在二更天依旧明灭,云可依斜倚在雕花美人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盏。

窗棂忽地传来极轻的叩响,像是夜风掠过竹叶,紧接着一道黑影如狸猫般翻入室内。

“来了?”

来人周身裹着墨色劲装,猩红绣金线的京剧脸谱面具遮住半张脸,眉间玄色图腾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她单膝跪地时,靴筒上的暗纹与月光相撞,竟泛出冷兵器特有的幽光。

“楼主,萧天佑三日后将携密信前往西南边境,随行带了二十名暗卫。”

“好机会……”

云可依放下茶盏,起身时月白寝衣扫过满地银霜。

面具下的女子递出一卷泛黄的牛皮纸,展开后赫然是蜿蜒的山川舆图,某处用朱砂重重画了个圈。

“他近日频繁与南疆巫女往来,马车里藏着……”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夜枭啼鸣,女子倏然旋身,袖中短刃出鞘抵住窗棂。

“继续说。”

云可依按住她的手腕,声音比夜色更凉。

面具女子顿了顿,压低嗓音:“马车夹层里有蛊虫,还有有剧毒的并蒂莲银簪。”

“他想干嘛?”

“可能他要用蛊虫害人吧……”

月光穿透窗纸,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霜,云可依望着舆图上的朱砂标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次,萧天佑插翅难逃。

晨曦透过湘妃竹帘,在紫檀木案上投下细碎光影。

云可依蜷缩在软榻角落,听着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指尖不自觉攥紧了绣着并蒂莲的锦被。

\"依儿,今日可起身了?\"

萧慕寒的声音裹着三分试探、七分温柔,隔着雕花木门直直撞进她心里。

青衣说道\"云姑娘,昨夜受了凉,还在歇着。\"

“有没有请府医看看……”

“已经喝过药了……在歇着……”

自从那日府里丫鬟们红着脸唤她\"王妃\",这已经是云可依第七次躲他。

“待她醒了……通知我……”

“是……王爷……”

门外陷入长久的寂静。

云可依屏着呼吸,听着脚步声在门前徘徊良久,最终伴着一声低叹渐远。

待彻底没了动静,云可依才踉跄着起身,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和发红的眼眶。

“看来……不能在这里……久待了……”

云可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风雨楼令牌,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

“摄政王府的金丝笼,终究是不配困在里面的。”

而此刻书房内,萧慕寒对着满桌珍馐发怔。

影一站在一旁,说道“王爷……请用膳……”

“影一……你说,依儿,为什么总躲着我?我做错什么了?”

玉箸在瓷碗里搅了又搅,碗中参汤早已凉透。

“王爷……你对云姑娘那么好……是其他姑娘求也求不到的……怎么会做错?”

窗外腊梅暗香浮动,恍惚间竟化作云可依发间的茉莉香。

“那她,现在为什么躲着我,我都七日没见她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吓到她了……”

“啊?”

萧慕寒猛地丢下碗筷,望着案头未写完的奏折,想起之前偷偷亲她,还夜里偷偷跑去看她睡觉……萧慕寒喉间泛起苦笑。

“也许吧……”

……

更漏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萧慕寒正对着案头的兵防图出神,忽有暗卫如鬼魅般伏在檐角。

\"王爷!太子死侍潜入院落,往云姑娘厢房去了!\"

烛火\"噼啪\"爆开火星,萧慕寒手中狼毫应声而断。

墨汁在羊皮卷上洇出狰狞的黑斑,他起身时玄色衣袍扫落半盏冷茶,青瓷盏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梁间夜枭。

\"留活口问出消息,其余......\"喉间溢出的字句裹着冰刃般的杀意,\"格杀勿论,绝不能让依儿受惊!\"

“是……”

十六道黑影如离弦之箭窜出,玄铁短刃在夜色里泛着幽蓝冷光。

死侍们刚摸到云可依院落的青瓦,便被暗卫们结成的罗网死死缠住。淬毒的暗器破空而来,在月桂树上炸出焦黑的孔洞,血腥味很快混着夜露弥漫开来。

萧慕寒隐在廊下,腰间佩剑已出鞘三寸。他望着厢房透出的暖黄烛光,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闷哼与兵器相撞声,指节攥得发白。

云可依的身影在窗纸上轻轻晃动,似是在整理药匣,全然不知院墙外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厮杀。

当最后一声惨叫消散在夜风里,他抬手抹去溅在袖口的血珠,低声道:\"把尸体连夜处理了,若让她知道......”

余下的话消散在风里,唯有寒星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暴雨如注,琉璃瓦上的积水汇成瀑布倾泻而下。

萧慕寒浑身湿透地撞开房门时,云可依正缝制药囊,突然地抬头,粉色香囊险些脱手。

\"你?怎么了?!\"

云可依慌忙滚动轮椅,却在看清萧慕寒肩头深可见骨的剑伤时骤然屏息。暗红血珠顺着玄色衣料蜿蜒而下,在青砖上绽开朵朵红梅。

萧慕寒踉跄着扶住屏风,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依儿...救我...\"

“你受伤了……快坐下……”

云可依咬着下唇取来金疮药,指尖触到萧慕寒冰凉的肌肤时微微发颤。

“你的暗卫去哪了……该死……让你受那么重的伤……”

云可依的声音裹着药香漫过来,指尖捏着浸透止血散的纱布,动作却比哄睡幼兽还要轻柔。

“我支开了他们……”

萧慕寒喉结滚动,看着云可依将雪白绷带一圈圈缠绕在自己腰间,每一次收紧都带着若有似无的温度。

伤口翻卷的皮肉被纱布妥帖覆盖,却遮不住心口翻涌的热浪。

\"疼就别忍着。\"

窗外骤雨敲打竹帘,混着药炉里蒸腾的苦香。

萧慕寒望着云可依专心打结的手指,指节泛着用力过度的淡红。

绷带末端被她咬断的瞬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惊起细密的颤栗。

\"好了。三日内,不能沾水……\"

云可依仰起脸,眼尾沾着细碎的汗珠。

“若不是受伤……你是不是还要躲着我?”

“你是故意受伤的?你疯了吗?”

萧慕寒突然发现,原来云可依瞳孔里藏着碎钻般的星芒,此刻正映着摇曳的烛火,将他整个人都烧得滚烫。

“我只是……想见见你……”

萧慕寒忽然将云可依拽入怀中,染血的手指抚上她泛红的眼角。

\"依儿,你当真以为...能躲得过我?\"

“放开我……”

“依儿别动……唉……我的伤口好痛……让我抱一会儿……”

“好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饶你一回……”

“轰隆隆……”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萧慕寒苍白却执拗的面容,怀中的人身体僵如石像,唯有药香混着血腥气,在狭小的空间里翻涌纠缠。

云可依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压到你的伤口了……快放开我……我给你看看……”

萧慕寒小声说道“别动……让我再抱抱……”

翌日……

暮春的暖阳斜照青石长街,萧慕寒勒住缰绳,玄色披风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

街角\"琳琅阁\"的鎏金匾额映着日光,突然让他想起云可依垂眸时,发间珍珠步摇轻晃的模样。

\"掌柜的……\"萧慕寒翻身下马,腰间玉佩撞出清响,\"姑娘家都爱什么样的首饰?\"

银须老者从柜台后抬起头,瞥见来人腰间暗绣的蟒纹,瞳孔骤缩。

“摄政王……大驾光临……让我小店蓬荜生辉……”

掌柜的颤抖着捧出檀木锦盒,翡翠簪头镶嵌的夜明珠在日光下流转华彩。

\"摄政王请看,这支点翠凤凰钗是扬州巧匠所制,还有这对累丝嵌宝耳坠,最衬姑娘家的...\"

萧慕寒的指尖划过温润的玉梳,忽然想起云可依换药时散落的青丝。

\"这十件。\"

萧慕寒随意指了指盒中流光溢彩的钗环,鎏金护甲叩在檀木盒上发出脆响,\"包起来送回摄政王府。\"

“是……”

影一默不作声地接过沉甸甸的锦盒,看着自家王爷翻身上马时,玄色衣襟下若隐若现的胭脂色帕角,那是前日云姑娘为他擦拭伤口时落下的。

待快马扬起的尘土散尽,首饰铺老板仍攥着银票喃喃自语:\"原来冷面阎王买起首饰,比寻常郎君还要阔气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