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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做最锋利的刀……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2 / 2)

莫千尘眉峰一挑,语气里带了点难以置信:“阿寒,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要反?”

“不是反。”

萧慕寒沉声道,目光扫过远处操练的队列,那里有他带了五年的兄弟,“是护着他们。我一手带出来的人,凭什么要被朝堂上那些算计束手束脚?”

“你如今是摄政王,谁敢轻易动你的人?”

莫千离接口道,眉头微蹙。

“除非……太子登基。老皇帝为了给他铺路,说不定真会狠心收回你的兵权。北疆兵权看着在你手里,可老皇帝若想架空,有的是手段。”

萧慕寒指尖在掌心碾了碾,眸色深沉:“所以我来找你们,就是想寻个法子,让他们动不了这支军队。”

莫千尘忽然笑了,从怀里摸出块小竹片,在手里转了个圈。

“这有何难?你重新铸个兵符便是。”

见萧慕寒看过来,他继续道,“以后北疆军队只认新符,旧的那个,管它是被偷了还是被收回去了,都成块废铁。到时候,朝堂想调兵?拿得出新符才行。”

“这法子不错……可以试试……”

摄政王府……

书房……

晚风卷着桂花的甜香掠过回廊,莫千离望着廊下那盏摇曳的宫灯,忽然侧过头看向萧慕寒。

“明日就是选妃宴了,你心里头,是真打算借着这个由头,娶妻生子了?”

萧慕寒正把玩着一枚冰凉的玉扳指,闻言动作一顿,指尖的凉意透过玉石渗进皮肤。

萧慕寒沉默片刻,才低低“嗯”了一声,尾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犹豫:“有这想法。”

“哦?”

莫千离眉梢微扬,语气里添了几分兴味。

“那是打算把正妃、侧妃连同妾室一并选了?我可听说,这回全京城的名门贵女几乎都动了心思,连带着好些勋贵人家的女儿都递了牌子。说起来,我那小妹前几日还跟我念叨,说要去凑个热闹呢。”

萧慕寒却摇了头,将玉扳指套回指节,动作沉稳。

“娶那么多做什么?平添麻烦罢了。我心里……只想娶一人。”

“哟?”

一旁的莫千尘刚剥好颗莲子,闻言挑眉笑出声,莲子抛进嘴里嚼得清脆。

“莫非是你那金屋里藏着的那位?藏了这么久,终于舍得亮出来了?”

萧慕寒的目光望向庭院深处,那里月色溶溶,树影婆娑。

萧慕寒没直接回答,只轻声道:“不好说。明日……她不知道会不会来。”

语气里那点不确定,像是被风吹起的涟漪,在平静的声线里漾开浅浅一层。

夜色如墨,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摄政王府的高墙,衣袂划破空气,只带起极轻的风声。落地时足尖点在青石板上,几乎未发出声响,正是一身玄黑夜行衣的云可依。

云可依刚直起身,檐角阴影里便无声无息探出几道目光。

暗卫们握刀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眼底的警惕尽数褪去。

整个王府上下,谁不知这位云姑娘是唯一能不通报便自由出入摄政王府的人。

为首的暗卫打了个手势,示意同伴继续值守,自己则如狸猫般潜入院落深处,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

此时书房内,烛火正明。萧慕寒手按在摊开的舆图上,指尖点着北疆的关隘,声音低沉:“此处若增派三百轻骑,可防……”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三短一长,是暗卫的暗号。

萧慕寒抬眸示意,莫千尘与莫千离对视一眼,暂时停了话头。

“进。”

暗卫推门而入,躬身压低声音:“王爷,云姑娘来了,此刻已进了后院。”

萧慕寒按在舆图上的手指微顿,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方才谈论军务时的沉凝淡了些许。他略一点头:“知道了,退下吧。”

待暗卫退去,莫千尘挑眉看向他,嘴角噙着揶揄的笑。

“这选妃宴前夜,金屋藏的娇主动找上门了?”

萧慕寒没接话,只将舆图上的镇纸压好,起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

“继续……”

“好……”

偏院……

偏院的窗棂透着微弱的烛光,林昭雪正坐在妆台前卸妆,银质的发簪刚拔下一半,身后忽然掠过一阵冷风。

“好久不见……林昭雪。”

冰冷的刀锋贴着颈侧肌肤压下来,林昭雪浑身一僵,尚未回头,已辨出那声音里淬着的寒意。

林昭雪指尖猛地攥紧发簪,正要反手刺向身后人,手腕却被一股蛮力钳住,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唔!”

林昭雪被狠狠按向床榻,背脊撞在被褥上发出闷响,发簪脱手落在地上。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骑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夜行衣勾勒出利落的身形,脸上沾着些许尘土,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是你?”

林昭雪瞳孔骤缩,语气里满是惊怒。

“你还没死?”

云可依冷笑一声,刀锋又贴近半分,映得林昭雪脖颈泛出细白的战栗。

“怎么,我没死,很让你失望?”

“你中了‘蚀心蛊’,本该活不过三个月!”

林昭雪挣扎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云可依忽然松开握刀的手,闪电般从怀中摸出一颗黑褐色药丸,捏开林昭雪的下巴便塞了进去。

云可依死死按着对方的后颈,直到听见吞咽声才松开,重新将刀架回她颈间。

“你下的蛊确实厉害,可惜,我这颗‘牵机引’更霸道,一个月后毒发,可比你的蛊折磨人多了。”

“你?”

林昭雪捂着喉咙剧烈咳嗽,眼里的惊惶终于变成了恐惧,她看着云可依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忽然明白过来,这个本该死在她算计里的人,是回来索命的。

刀锋仍贴着颈侧,云可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与你无冤无仇,当初为何要下蚀心蛊?”

林昭雪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

“你忘了我们小时候?”

“小时候?”

云可依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你倒是记性好。那时你总爱带着丫鬟堵我,抢我的东西,我没忍住揍了你一顿,你倒是安分了许久。怎么,现在还记着当时疼不疼?”

“你……”

林昭雪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云可依收了刀,指尖在刀柄上敲了敲。

“我提醒你,管好你们千机阁的人。前几日派来的那些刺客,不过是给我练手。下次再敢来,我可不会再留活口。”

云可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说起来,我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来招惹我。”

“怎么没有!”

林昭雪忽然拔高了声音,眼底翻涌着怨毒。

“你抢走了我最爱的人!”

云可依皱起眉,有些莫名。

“你说的是萧天佑?可他眼里从来没有我,我更没抢过他半分关注。你这恨,怕是找错了人。”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护卫的声音。

“林姑娘,您歇下了吗?方才听见屋内有动静,特来看看。”

紧接着便是轻叩门板的声响。

云可依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掠至床幔后,瞬间隐入阴影之中。

林昭雪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扬声道:“无事,方才做了个噩梦罢了,你们退下吧。”

护卫的脚步声渐远,林昭雪猛地从床上坐起,脖颈上还残留着刀锋划过的凉意。

林昭雪踉跄着起身,翻遍了床幔后、衣柜里,甚至连窗台上的花盆都掀了个底朝天,偏院的房间不大,一目了然,云可依早已没了踪影。

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林昭雪扶着梳妆台喘息,铜镜里映出自己苍白扭曲的脸。

“云可依没死……”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上心头。那个女人活着,萧慕寒的目光就永远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她筹谋多年的摄政王妃之位,岂不成了泡影?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林昭雪咬碎了牙,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今晚,必须孤注一掷。

林昭雪转身走到墙角的暗柜前,摸索着打开机关,从最深处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

盒内铺着红绒,放着一只羊脂玉瓶,瓶身刻着细密的缠枝纹——里面是千机阁秘制的“回春散”,无色无味,却能叫再强硬的人也卸了防备。

林昭雪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又换了件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几枝缠枝莲,瞧着清雅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林昭雪将玉瓶里的药粉尽数倒入一只琉璃酒瓶中,又往瓶里注了些上好的梨花白,摇晃几下,酒液依旧清澈。

“萧慕寒……”

林昭雪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指尖攥得发白。

“我去给你送杯饯行酒,明日选妃宴,你可别忘了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罢,林昭雪提着酒瓶,脚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走出了偏院,朝着萧慕寒的书房而去。

夜色深沉,将她眼底的算计与疯狂尽数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