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素发现自已对师兄的家谱也没那么了解,转而说起了师门:“你有两个师姐。”
陆渊钺不配合了,说:“玩够了就放开。”
沈灵素是火灵根,灵力恢复后体温自然偏高,即便在阴冷的马车里她的手也温暖异常,陆渊钺对她不算排斥,因此没有直接抽手。
沈灵素下定决心,说道:“师兄,你应当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未必打得过我。”
不知为何陆渊钺从中听出了一点得意,抽回手冷冷道:“多虑了,小师妹。”
“我看看你的伤。”铺垫够了,沈灵素伸手向陆渊钺的上衣。
他的衣袍惯常严整,但也禁不住沈灵素蓄谋已久,忽然动手。要不是她刚才太过困倦意外睡过去,应当早这么做了。
转瞬间法衣的层层衣领就被少女的手拉开了,露出结实挺拔的身材。
他的皮肤白,伤口纵横在精悍漂亮的肌理间,更显狰狞,像是碎裂的玉雕染上了朱砂色。
沈灵素蹙眉盯着他。
妖族的荣辱道德观念本是与人族不同,对于衣衫不算看重,陆渊钺更不是迂腐书生。
被迫衣冠不整,他也不恼怒,只是迟疑了片刻,把师妹凑到自已面前的脑袋推开。
是不是有点不像话?他心想。
然而陆渊钺尚未发难,沈灵素先开口了:“伤这么重你也不说。”
“再晚点看就痊愈了。”陆渊钺垂眸反驳,“皮肉伤,不足挂齿。”
“你的血脉在全力恢复内伤,甚至顾不上恢复‘轻巧’的皮外伤。”沈灵素还没睡醒,说着低头打了个哈欠,取出伤药。
“你要给我上药?”陆渊钺哭笑不得,挡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粗略一拦几乎将她的手连着装伤药的玉瓶握住,按了回去,满是推拒之意。
沈灵素双眸盯着他:“你自已来也行。”
陆渊钺英挺的眉心皱了皱,显然还是嫌麻烦,松了手。
沈灵素顺理成章给他上药。
不出沈灵素预料,陆渊钺这人其实很散漫,懒得与人浪费口舌。旁人在小事上做主,他倒也不会认真计较。
沈灵素心情微妙,这规律她早就发现了,有时还挺好用。
前提是要挑师兄不想动手的时候用,否则可能会被武力制裁。
沈灵素还没和他动过手,刚才说他虚弱打不过,也是随口说的。
若非如此,扒衣服也没这么顺利。
毕竟,不给看伤势更像欲盖弥彰,像是示弱一般。
沈灵素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上好了药。
“你该去当军医。”陆渊钺评价。
灵界的军医一向以粗暴直接闻名,拥有着最粗糙的医治手法,与最高的治愈效率。
沈灵素收起玉瓶,理直气壮:“你当不了军医,因为你不会炼丹。”
陆渊钺“呵”了一声。
沈灵素:“你就说是不是十分有效吧。”
陆渊钺嘴边的否认迟疑片刻,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字:“是。”
沈灵素忽然又觉得有些怪异,师兄这副衣衫半解的模样,似乎很好欺负。
都是错觉。
他闭上眼时,那双冷灰的眼瞳被遮掩,疏离冷意也淡去了,让人容易误会。
如此想着,沈灵素一脸正色,替他拢好衣领。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师兄长得好看关她什么事?
早就看习惯了,美丑都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