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面子？哈哈，这个好说。你们姐妹过来陪我喝杯茶，我给他减十个耳光，或者少磕一个头。九十九个耳光再加磕三个头，一共十三杯茶水。来吧，你们陪我喝，我就饶了他。”
春香一笑，“我们可没那么大肚量，也喝不了那许多的茶水。不如这样，今后张公子和这位九娘再到春来茶馆喝茶吃点心，一律免费。您看这条件怎么样？”
春香用的是风月场上的手段，既不用赔钱，又拉拢住了同知家的公子。可谓是一举两得。但是她却忘了，春来茶馆不是春香楼。
张公子贱兮兮的笑着，“免费喝茶吃点心当然好。不过呢，我现在就想让你们姐妹过来陪我喝茶。一共十三杯，少一杯也不行。来吧，咱俩先喝个交杯茶。九娘，倒茶。”
九娘翻了个白眼，手脚麻利的倒了两杯茶。春香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九娘肯定是娱乐场所的人。
要是在以前的春香楼，不论是春香自己，还是楼里的当红姑娘，陪同知家公子喝个交杯酒又算什么呢？别说喝交杯酒了，就是陪睡觉，春香楼的姑娘们恐怕也是抢着来的。
可这里是春来茶馆，不是春香楼。春香身边也不是楼里的姑娘，而是曹灵儿。张公子说出这种话，那岂不是把她俩当做了娱乐场所的女人？
春香虽然在娱乐场所混迹半生，如今既然跟了戚继光，自然是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最怕人提起以前的事。张公子的这几句话，让她银牙暗咬，心中大恨。
曹灵儿更受不了了。她是进过教司坊的人，虽然没接过客，但那段经历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张公子的话，等于是揭开她的伤疤，又撒了一把盐。
“狗贼竟敢无礼，该打！”“啪！”曹灵儿飞身冲过去，抬手给了张公子一个大耳光，声音又响又脆。
这要放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曹灵儿既不敢动手，也没那个本事。现在可不一样了，她跟着戚继光和王娟夫妻学了半个月，已经算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了。打个流氓还不是随手的事？
张公子一捂脸，“啊，你敢打我？”这小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蹦多高，抡拳头就打。曹灵儿抬手在他肘窝里一捣，紧跟着又是一个耳光。抬腿一脚，把张公子踹了个四脚朝天。
张公子出门，不可能只是他一个人，他还带了俩恶奴。这俩小子看见主子被打，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来帮忙。春香一挥手，“拦住这两个！”
钱掌柜带着茶楼的十几个伙计拿着簸箕笤帚，把俩恶奴给拦住了。“站住！不许过去。你们谁敢过去谁挨打。老实待着！”
九娘也想上来撒泼，被曹灵儿拽着抽俩耳光，捂着脸躲开了。
张公子自己爬起来，用手指着曹灵儿，又指指春香、孙掌柜，“你们给我等着！敢打我？春来茶馆明天要是还能开，我把张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