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丝后悔，觉得不应该激进，觉得自己把凡人想得太不周到。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悔已经用，只有拼尽全力把人拿下。
可是下一刻，又是一声头骨碎裂的声音传来。
“还不停手吗？再不停手，所有的同伴都要死！”
听着女人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其他的妖怪都开始哀求起来。
“停手吧！死了！死了两个同伴！”
“虎子和小鹉都死了！”
“咱们不打了！咱们回天上去！”
“……”
兔妖铁石心肠，可以做到继续攻击。
可是其他妖怪就不行了，听到同伴的死亡和哀求，一下子软了下来。
顿时收了法力。
没有了制约，黄卫的身体重新凝聚，脱离了四妖的包围，来到晴语身边。
看着死去的两妖，他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最终还是杀了。
他不想杀，不想和天上仙人的宠物结下梁子，结果这群宠物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硬要讨死。
“松开它们，让它们去吧。”
黄卫没有责怪晴语，因为他知道对方也是无奈为之。
那种危急的时刻，无论做下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抱着爆破的尸首，群妖团聚在一起。
“兔姐……”
虎子和小鹉的尸体摊在群妖面前，全都心乱如麻。
日常玩闹的好朋友阴阳两隔，每个妖怪看了都揪心不已。
“兔姐……”
“虎子和小鹉死了……”
是啊，死了。
怎么会死呢？
人类是怎么敢杀害仙人的宠物？
死了同伴，我怎么交差？
我该怎么面对仙人，和仙人诉说？
怕是没有解释的余地，只有死路一条。
“抱着它们的尸体，咱们回去吧，我需要静静。”
泪水盘旋在眼眶，都在忍着不让泪水救下。
“呜呜……”
吞天大圣低咽，其他妖怪再也忍不住，泪水横流。
“咱们回家。”
群妖向着狗窝而去，不再理会人类。
雷劫也到了终点，黄卫气息飞涨，晋升三次雷劫。
“恭喜尊者！”
黄卫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
妖怪的死冲淡了他心中的喜悦。
见他不高兴，晴语抱拳道：“尊者可是在忧虑妖怪死亡的事情？”
“倒也不是忧虑，而是觉得未来可能会变得糟糕。它们毕竟是仙人的宠物，估计仙人已经知晓了死亡，很有可能做出反应。”
“那尊者觉得仙人会做出什么反应？”
晴语倒无所谓。
她从一穷二白到今天这种地步，每一步都走得困难。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救下黄卫。
亦如当初所有人都在和孟奇作对，她却反其道而行之，主动投靠。
“我也不知道。”
黄卫神游天外，似是想穿过茫茫虚空，探究到仙人的想法。
“不知道便不理会，仙人离我们太遥远，不应该放在心上。”
“仙人神通广大，宠物身死，应该有感应才对，咱们没有在第一时间被莫名的力量杀死，或许证明仙人并不在意宠物。”
既然抱紧了大腿，就没有离开的道理。
黄卫深陷陷阱，必须要击杀才能解救。
若是她放任不管，让妖怪把黄卫杀死，那才是最大的愚蠢。
妖怪们把人命不当人命，下界要以六境为食。
若是真的被妖怪统领了世界，又岂止是吃六境，会不会也吃七境？
跟着妖怪是死路一条，跟着黄卫或有生路。
到底该跟着谁，她如明镜一般。
“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想太多了。”
面对强大的威胁，黄卫下意识地妥协。
没想过用暴力化解。
如今施展暴力，结果反而比想象的要好。
失去了同伴，兴许妖怪们才会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