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做事，从不容人质疑或催促。
秦莫川握着手机，眸中暗涌流动，片刻后，便道：“去申请探视。”
他能做这个决定，自是有自己的思量，周正想劝，但还是没敢开口，而是开了车门下去。
虽非亲属或是监护人，但是依照秦家在华京的地位，只需向上头打个招呼就行。
周正先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过去沟通。
片刻后，就转了回来，为难的道：“说是探视时间结束了，明天再来。”
说完，秦莫川手中手机便响了，他看了眼，眸光闪了闪后，方才接起。
“李局长。”
“世侄啊，我知道那个林娅跟你们家关系不一般，不过她的事有些棘手啊，我想你们最好还是暂时避一下嫌，免得让人说闲话。”
“好，谢谢您提醒。”
“哎，跟我客气什么，有空跟你父亲一起出来吃个饭，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啊。”
耐着性子寒暄完，一挂断，秦莫川便冷声道：“去司老将军那。”
“先生——”周正才开口，便被那看着淡然，却暗藏危险的眼神给逼退，只能对转过头来征询的司机点了头，想了想，还补充道，“尽快。”
司机跟着秦莫川也有好几年，早
就养成只做事不说话的习惯，当即便迅速掉了头，将油门踩到底，一路呼啸着返回市区。
周正拉着车顶，坐得端正肃然，面上无表情，心里却是一片焦急。
他知道，这时候就算是秦耀东来拦，都未必拦得住。
可是此去，无凭无据的，就算能暂时保住林小姐，但却也相当于跟司家撕破了脸皮。
司老将军并不怎么管事倒还好，就怕司家其他的人……司清梦能养得这么骄纵妄为，可见家中也是没一个好说话的。
想着，他不由用余光暗暗暼向一旁的秦莫川。
秦莫川神色如常，一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着，看似跟平常一样，但周正知道，越是平静，就代表先生越是怒火达到了极点，然后反而不会露半点端倪让对方知晓。
那种显露出来的，就只是用来吓唬吓唬……林小姐的吧？
想得太投入，以至于手机铃声响起时，周正都一时未觉。
直到秦莫川不悦的投了目光过来，眸色暗沉的仿佛隐藏着狂风暴雨。
“对不起，”周正连忙道歉，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眼，又抬了头，“先生，是北翼。”
闻言，秦莫川的神色才有了点动容：“接
。”
“是。”周正这才接起电话，“北翼，是我。”
“好的，稍等。”
说完，他便将手机递向了秦莫川，做了个口型：“贺少。”
等秦莫川接过电话，周正便转过去示意前面的司机稍微减慢一点车速。
“贺少。”
“莫川，做事还是不要冲动，过来一趟吧，事情有意思了。”
贺湛的嗓音依旧清冽，却是难得带上了几分俗世味道，还笑了声：“我们都有些低估人了啊。”
听得前面那句话，秦莫川便已是转了头往窗外看去，果然见得两辆车不紧不慢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