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被对方的意识立马捕捉到!
那意志并未直接注视他,但通道本身的规则开始排斥他。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混乱的能量流变得更具攻击性,仿佛整个通道都在自发地清理他这个不该存在的污点。
他被迫开始了漫长的、狼狈的藏匿与漂流。
像一片不受控的落叶,在狂暴的河流中竭力贴着岸边不起眼的角落移动,稍有松懈就会被卷入致命的漩涡。
他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因为停留意味着痕迹的累积,意味着被那无处不在的意志更精准地捕捉。
他眼睁睁看着那出口——黑区漩涡的方向——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那是一道泵入能量与信息流的单向门,为那道意志的降临过程提供养料。
而内部的“杂质”(比如他)想要单纯依靠自己的力量反向突破,难如登天。
更何况。
还有那道冰冷的意志如同最严苛的看守,逡巡在侧。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都只是为了……
不被立刻清理掉,在这绝望的维度囚笼中,多苟延残喘一刻。
后来。
他疯狂参悟那道封印在丹田瓷瓶中,被血修意识寄生的黏菌。
终于… …
他找到了一个方法!
他将自己上丹田中绝大部分的意识,用模仿黏菌的方式。
切割、压缩、凝聚于镇元印记的最核心处。
只留下最微薄的一层感知,以维持身体的运转,然后躲进维度气泡里,隐匿起来。
这种维度气泡,大概率关乎一件空间法器的内部储量。
而这套结构本身,本身并不具备任何防御力。
它的精妙之处在于性质:
它模拟了低维空间某种相对稳定、惰性的“背景噪音”。
或者说,它让徐行的存在“折射率”无限接近于这个维度气泡中那些无害的、被高维意志忽略的“信息废热”或“规则涟漪”。
就像一只蝼蚁。
完美地模拟了墙壁裂缝的阴影和纹理,从而在掠食者的眼皮底下获得喘息之机。
徐行就是那只蝼蚁。
他不敢有大的动作,不敢释放任何炁的波动,只能趁那冰冷意志的注意力(如果那可以称之为注意力)偶尔转向别处。
或是其力量投射出现极其微小的、周期性的波动间隙时。
才会小心翼翼地探出感知的“触须”,去触碰、解析周围那些混乱的维度结构和能量流,寻找可能的漏洞或薄弱点。
然后进行最轻微、最隐蔽的干扰——或许是扰动一条即将成型的能量输送路径,或许是污染一小片用于“孕育”血兽意识模板的信息簇,或许是在对方尝试建立更稳定锚点时,注入一丝不和谐的“杂念”。
每一次这样的“骚扰”。
都如同在沉睡的暴龙鼻尖拔下一根绒毛,需要极致的耐心、精准的时机,以及……巨大的运气。
每一次成功。
都能略微延缓对方“降临”或“孕育”的进程,为外界争取微不足道的时间。
但代价是。
那层赖以藏身的愿力薄膜会因此损耗,变得更加稀薄,暴露的风险指数级增加。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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