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拼图拼好的闭目娃娃跪坐在榻榻米的对面,三张脸上刻印着恬静的面容。
好像在笑,却又好像在审视。
白炽保持着沉默。
因为什么话都不说的家伙显然要比什么话都说的阿哈更为阴晴不定。
同谐是很泛化的概念。
无论是讲道理还是讲物理,都可以达到同谐的结果。
“不必担心,吾的暗面已经倾泻在了某个不知分寸的丑角脸上”
“你有许多疑问,而我带来了答案”
“这是一场对账,在创世到来前还有答案”
“创世,到来?”
“太一洒下光辉,于是恒星点亮、雨露布施、千星万界也变迎来了祂所恪守的——秩序”
“我想星期日的计划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成功吧?”白炽:
“死亡也是秩序定下的规律,太一不会从冥河的彼岸归来。”
“祂的命途戛然而止,并且被拆分融入了……我的面前。”
在被那只巴掌逼到炸开的瞬间,他只能感受到无边的压迫,以及,毫无生机的空洞。
“我很难理解,为什么说好了众生的棋盘星神不得插手,祂却成了让我在匹诺康尼即将输掉一切的变数。”
希佩抛出了答案:“第一个疑音的答案”
“虫王是秩序的死敌,这恨意足以穿越死亡”
“塔伊兹,你明白了么”
“所以那枚取自虚树顶端枝杈……是源自秩序。”
弑神的兵刃自然要以另一位神明的骸骨为刃。
同谐不语。
沉默即是答案。
白炽居然无法否认。
“那么第二个问题已经在你的心中诞生了”
“你为什么要任由秩序的残党在匹诺康尼发展?太一已死,他们的愿景将会在离开匹诺康尼后,显得那么不切实际。”
“若以妥协求取,牺牲弱者”
“若以强权求取,牺牲全部”
“若以灾难求取,牺牲灾难”
万象之母挣开了眼眸,“在这片群星最为贫瘠之时,它所换发的歌声澄净安宁,哪怕是带着战火的喧嚣”
“所以,鸟儿投下了好奇”
“我割开了腕,任由同谐的音奏汇入忆质,以助力构造无疑世界的乐园”
“就像太一……只是作为月,吾做不到烈日般果敢抹除一切不和谐音的传播”
“任何音,都拥有在寰宇传荡的资格”
“只是智慧生命的繁衍太过迅速,一眨眼间,那些最初蒙受赐福的英雄与勇者们早已停下了脚步,抵达了流梦礁的终点”
“而乐园已变得陌生,繁荣、兴旺、通明灯火取代了废墟下的烛光,无人会因纷争而消逝”
“但今时乐曲却变得掺杂私欲、绝望和无力何等喧嚣”
“吾的骨血,也因此染上了罪恶”
“美梦成为了新的监牢,而这一切竟只过了千年的瞬间”
“所以我选择启用曾同秩序常用的手段——以灾难求取,则牺牲灾难”
“所以,你默许太一之梦?”
“太一的梦要比童话更存在于童话,我讨厌阿哈将其宣扬作幼稚刻板……”
“所谓谋上取中,若不设立绝对公正的目标——相对公正亦将不复存在”
“可如果星期日成功了的话,也许所有人就都醒不过来了。”
白炽看着希佩。
“不过作为无所不能的星神,你肯定还有备用计划,对吧?”
希佩眯眼,不再言语。
白炽。
“如果整个阿斯德纳星系都坠入了最为深处的梦境,你一定会下场的吧?毕竟这里是家族的分家!”
“损失掉一片分家的影响力,应该不亚于你脸上的拼图少一块那么关键吧!”
希佩:
“永恒的沉眠于梦中,也是智慧生命得以做出的选择”
“如果橡木家的小子成功了”
“那,将决定着下一个匹诺康尼的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