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蜃楼惨遭击落、联军遭遇博学士军团击溃、甚至和造翼者的同盟也为之碎裂……
仅有的几支大型猎群被击溃、分裂、甚至是在贫纪上演同族倾轧相噬的黑暗。
以至于如今，势微、衰落、甚至被迫依附于曾经的同盟毁灭。
甚至有同族为求生存抛下了引以为傲的骄傲——都蓝的图腾。
只为躲藏进宇宙的边角苟延残喘。
“我诚然偏执，却不像你懦弱。”
“你怕死——”
“我不怕，哪怕是豁出性命，换得呼雷大人归巢就是我等的宿命！”
末度等待着这家伙恼羞成怒的样子。
结果他掏掏耳朵……
“好好好，不拦你们不就成了。”
“其实你可以更大声一点，这里有我布置的洞天隔绝，所以不会被人听到的。”
“毕竟同样是潜伏了上百年的人，我能明白这份迫切。”
“而往往越是在最后，等待就越是令人烦躁……在此恭迎我们的末度大人舍身成志，壮烈成仁。”
末度沉默。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什么意思？
呼雷大人奉若先知的导师……居然是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这、这是在说自己不自量力吗？！
“混蛋！”
“你出身狼裔却干着屠杀本族的事情。”
“就没有一丝毫的愧疚吗？”
他笑了。
如果悲伤可以平息一切，这数千年的眼泪可以浇筑鳞渊。、
“要我向你表演一番后悔至极的痛哭流涕么？”
“如果这样能令你那被荣勋、牺牲和所谓的都蓝大义塞满的脑袋稍稍清醒，我当然可以。”
“但我不会这样做，因为同为都蓝的子民，我太清楚这一族死不回头的特性了……”
言尽于此。
少年目向远方，谈话结束。
末度愣住。
握紧利爪。
但最终还是变回了云骑的铠甲。
“哼。”
转身离去。
“就算没有你，我们一样可以救出战首！”
末度的声音久久回荡。
化作窗外掀起的一份雨风，吹动那双铅色眼眸前的额发。
“哪怕等待你们的是一场毁灭？”
一片枯黄的落叶自窗外翻飞落入指间。
他以指隙翻转着叶片的正负，耳边却传来粗沉的嗓音。
“他们都是幻胧的棋子……”
光影映出的影子里。
高大的狼裔身影背负双剑，剑痕隐布的断眉微凝。
凝作实体。
“是啊，但是这就是那家伙的阴险之处。”
“步离人哪怕前脚明明知道药王秘传就是这样被毁灭了。”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能比迎回战首更能令四分五裂的猎群重归弥合呢？”
白炽看向镜渊。
“其实早在一年前我们就应该做出抉择了。”
“但无论是放虎归山还是掐灭步离人最后的一点星火，这都是错误的选择。”
“更不必提……”
“更不必提血之畔的学生，最后只剩下了一个。”
镜渊彻底的走出了白炽的影子，在明亮的灯光下回望而去：
“如果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你会阻止我么？”
至此，两颗灵魂在拆分中获得了屏障。
白炽望着背负双剑的狼裔。
凝视着曾经的自己：
“我不知道，听起来这次没有正确的选择。”
“不过对于镜渊而言，他的选择不必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毕竟你就是我，习惯背负隐忍与蛰伏的我。”
他感受着伴随狼裔凝实而逐步缺失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