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敌人,裴徽一方的步兵们却并未像当世其他步兵那样,在冲到敌人步兵战阵之前就如惊弓之鸟般慌乱不堪。
确切地说,这些步兵们虽然内心有些紧张,但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裴徽平日里对他们的严格训练。
按照裴徽的要求,所有步兵都经历过多次的步骑对抗训练,他们就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兵一样,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这些步兵们站得如同泰山一般稳如磐石,他们的心理素质犹如钢铁般坚硬。
面对叛军骑兵的冲锋,他们毫不畏惧,手中的铁枪如同林立的长枪林,密密麻麻,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般的防线。
这道防线让叛军骑兵的战马在最后关头,如同受惊的野兔一般,本能地扭头躲闪;或者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在最后关头想要停步不前。
这样一来,极大地影响了骑兵最后冲撞的效果,使得他们的冲击力大打折扣。
“轰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叛军骑兵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冲撞在裴徽一方的步兵战阵上。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惊心动魄的撞击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片血雨腥风,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悲壮的交响曲,在这片战场上回荡。
双方短兵相接,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四溅,场面异常惨烈。
然而,让史思明瞠目结舌的是,叛军骑兵冲锋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他以为,面对如此强大的骑兵冲击,步兵战阵肯定会被轻易击溃。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步兵们在最后时刻竟然稳如泰山,战阵紧密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这一幕简直令史思明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脸色变得阴沉至极。
他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愈发汹涌,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目睹过这样的场景。
以他的经验和认知,步兵在面对骑兵的冲锋时,往往会在瞬间崩溃,根本无法抵挡如此猛烈的攻击。
更何况,他这次可是派出了近两万骑兵去冲撞同等数量的步兵,按常理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必胜之战。
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当然,他的骑兵也并非毫无战果。
裴徽一方两边的两个步兵战阵最前排的步兵,在骑兵的猛烈撞击下,依然有不少人被撞飞,当场死伤两三百人。
但与史思明预期的战果相比,这点损失简直微不足道。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如明镜一般,这次恐怕是叛军一方给裴徽一方造成杀伤力最大的一次了。
这不仅是因为双方实力的悬殊,更重要的是,裴徽一方的步兵战阵竟然成功地抵挡住了大燕军队骑兵的冲锋!
史思明等叛军骑兵原本信心满满,以为凭借他们强大的冲击力和速度,能够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费力地直接凿穿步兵战阵。
毕竟,在以往的战斗中,步兵面对骑兵的冲锋往往都是不堪一击,瞬间就会被冲散阵型,陷入混乱和溃败。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最前面的骑兵只冲进了第三排步兵,就像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一样,被死死地拦住了。
这些步兵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盾牌高高举起,长枪如林,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在史思明等叛军骑兵将士的观念里,或者说根据他们以往的战场经验来看,除非步兵的人数是骑兵的数倍以上,而且至少也要人数相当,同时还要有精妙的战阵相互配合,最关键的是,这些步兵必须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才有可能在第一轮骑兵冲锋中不被击溃。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这些步兵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不堪一击,反而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
这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们的心上,让他们的军心士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而叛军骑兵一旦被阻挡,他们的速度优势就会立刻消失,这使得他们原本最大的冲杀优势也荡然无存。
特别是他们手中的兵器长度,竟然还不及裴徽一方手中长枪的一半,这让他们在面对手持长枪的步兵时,攻击变得异常艰难,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可怕的是,当叛军骑兵刚刚停下脚步时,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完全暴露在裴徽一方步兵战阵后面几排手持快弩的步兵面前。
这些步兵们早已严阵以待,手中的快弩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叛军骑兵的生命。
叛军骑兵虽然骑术精湛,带队的各级将官也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手,但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他们也只能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下令让骑兵们拼尽全力调转马头,试图从侧面迂回而回,然后再发动第二次冲锋。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他们调转马头的过程中,裴徽一方的连发快弩和长枪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无情地斩杀了一千多名叛军骑兵。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叛军骑兵们惊慌失措,他们的士气瞬间崩溃,纷纷四散逃窜。
最终,叛军骑兵以惨败告终,而史思明的脸色则犹如死灰一般,难看至极。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训练的骑兵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在短短时间内就损失了如此多的兵力。
再看中间步兵与步兵对战的战场上,双方已经杀得难解难分,战场上仿佛是一锅沸腾的粥,不断有士兵惨叫着倒下,而后面的步兵或身不由己,或奋勇无畏地扑上去填补空缺。
冷兵器的杀伤力在人类身体上造成的痛苦犹如炼狱一般,士兵们死前和伤兵那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响彻战线,此起彼伏。
步兵对战的宽度是骑兵的两三倍,接触面宽阔而密集,这也导致了极其惨重的伤亡。
叛军的阵型早已变得混乱不堪,犹如被撕裂的锯齿一般,七零八落。
裴徽一方的步兵战阵也不再像最初那般整齐划一,有些地方突进得迅猛异常,有些地方则进展缓慢。
然而,总体而言,叛军步兵在面对裴徽一方那诡异的长枪战阵时,明显处于劣势。
裴徽的士兵们手持明显比叛军更坚硬锋利的长枪,身着明显比叛军更为坚固的全身铠甲,这使得他们在战斗中更具优势。
叛军步兵在这种情况下,死伤情况更为惨烈,甚至一些局部的叛军步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史思明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心中的不安像汹涌的潮水一样不断涌上心头。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场战斗能够取得胜利,但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在保证主力部队安全的前提下,顺利地逃脱这场危机。
然而,郭子仪为他准备的“套餐”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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