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房子有个变态的特点,白天气温高,屋里温度比外面更高,晚上气温低,屋里温度比室外更低,这大起大落的温度,直接触犯了我天生傲娇的小鼻子,鼻涕一把一把地流啊!
年纪轻轻却有鼻炎这种不治之症,加之当前的环境,你说,我能不绝望吗?
忧愁姑娘和小英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有没有可能她俩自己去找钻石上家了?
有这种可能,而且非常可能,以小英子天王老子老大她老二的性格,什么事不敢干,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只能自救了,没人会来帮我。
白天的时候我从窗户观察了观察,这个贫民窟很奇怪,住在这里的都是白种人,其他肤色的人一个也没有,这颠覆了我印象中的贫民窟。
白种人,不是天赋神权的优等种族吗?多瞅人家两眼人家都不乐意,怎么忍受得了在此吃土呢?
小白脸说给我两天时间考虑,如果不把钱财拿出来,就杀了我喂狗,对此,我十分怀疑,我从窗户看见过几条狗,都是皮包骨头,可想而知,它们没机会吃肉。
我薅着头发在想,是哪里来的蛛丝马迹让他们觉得我是个有钱人呢?
腹有诗书气自华,厌伴老儒烹瓠叶,再打量一遍自己,我有有钱人一身的臭毛病吗?比如说动不动就一身的名牌……
嗯?
名牌?
我去!
我一跳八丈远,悔恨不已,大爷的,老船长送我的这一身耐克,这招摇的大对号,这……
老天爷,我就不能上个档次了吗?
我好想趴在窗户口大声吆喝两句:贫民窟的黑老大们听我说啊,我这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其实我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鬼,你们抓错人了!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深更半夜,就连角落里的小昆虫也不愿意多叫两声,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全凭肚子里生蚝的残羹冷炙在苟延残喘。
我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只有黄金扑克牌了,它之所以没有被纹身男搜身拿走,是因为它被我藏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对,人体相对安全的地方也只有那么一处……就是他妈的内裤。
下船的时候老船长一再提醒我,南非乱得很,让我一再小心,于是我把它塞进了内裤,我又不傻,当然是塞到屁股后面,这一个金属片子要是塞到正面,早把我小老弟给阉割了。
我从屁股后面掏出黄金扑克牌,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浮出水面:我要不要拿它换取我的自由?
如果不换,也许死不了,但肯定要遭受非人的待遇,比如一直饿下去,比如一顿毒打,再比如……哎呀,想都不敢想了,我最受不了饿肚子和皮肉之痛,还不如给我一瓶敌敌畏来得痛快!
如果换……我手里已经有好几张扑克牌了,而且我发现自己与这些扑克牌特别有缘,会不会某一天我能集齐所有的黄金扑克牌,然后……新王登基?
或者至少可以成套出售了,总比一个个零售要贵不少吧?
但如果缺了今天这一张,将来十有八九要有重大损失,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损失什么,但肯定是昂贵的代价,有可能是人类的生死存亡,有可能是世界的和平发展,甚至影响整个人类历史的进程……
这样往台面上一摆,换与不换的损益立马就显现出来了,我拿着手里的黄金扑克牌,往桌子上一拍!
妈的,还犹豫什么,还有什么比饿肚子、挨一顿揍更可怕的结果!
换自由!
我打开上帝为我关上门后留下的小窗户,大声疾呼:“放我出去,我有黄金,黄金我大大地有,放我出去!”
犹如一颗深水炸弹,贫民窟开始鸡犬不宁,那几只骨瘦如柴的狗围着小屋开始狂吠,三五分钟之后,它们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有一只小的甚至已经吐起了白沫。
这是我见过的世上第二无能的狗,仅次于舔狗!
闻讯,纹身男光着上半身带着小白脸匆匆赶了过来,一脚踹开门后,纹身男立马掏出了他的瑞士军刀。
我有点儿发懵,大爷的,这门……原来根本没上锁?一脚就被踹开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有黄金?”
小白脸急赤白脸道。
我点点头:“不过你得答应我,你先放我走,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你们黄金在哪儿的!”
显然,我不会傻到现在就将黄金扑克牌掏出来,纹身男一高兴,把放我的事忘了怎么办?
显然,对方也不傻!
小白脸冷笑道:“放了你?你跑了,我去哪儿拿黄金?”
“所以我有个主意,我们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小白脸一愣:“什么意思?”
我将自己的小九九和盘托出:我带小白脸去拿黄金,一个人满为患的广场,并且只有我和小白脸两人,拿到黄金后,小白脸放我走,为了防止我逃跑,允许小白脸携带攻击性工具,比如一个粗大的木棍!
小白脸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拗不过他,大爷的,最终攻击性工具换成了一把枪!
一切看上去水到渠成,两者皆大欢喜,但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好姑娘突然跳了出来,对着纹身男叽里呱啦说了一顿。
而后纹身男诡异的笑了笑,传给小白脸一句话。
小白脸思考片刻,做出如梦初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