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紧张起来。
“到他们的地盘了!”白脸道。
“他在看什么?”
“是敌是友!”
“这好说,给他两桶方便面不就行了!”
白脸和小英子用同样的眼神看向我,没说,但我仿佛听到有人在骂我。
小英子没忍住:“你以前经历了那么多,真不知道凭你这智商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一时语塞,又不好意思说是运气成分居多。
我突然想到白脸说的一句话,马赛人能将手里的武器扔出很远,而后一击致命,我左右看了看小英子和白脸,那表情告诉我,他俩也想到了这句话。
身为组长,看来我得身先士卒了,妈的,一击致命的话肯定是击中头部,我脑袋这么大,目标太明显了。
我刚想开车门,缇娜绑了一个马尾直接跳下车,她笑容满面,伸出双臂去拥抱那个光头的马赛人。
马赛人一见缇娜立马就露出了大白牙,那热情洋溢的样子,高兴得我都想放一挂鞭炮了,缇娜简直就是一张活的通行证啊!
我们跟着下了车,缇娜用土着语简单做了一下介绍,那个马赛人点点头,向手掌吐了一口唾沫,将手伸向我。
我顿时懵圈了,这是干啥?唾弃我吗?
白脸在一旁赶紧提醒我:“你也要往手上吐唾沫,然后再握手,这是马赛人欢迎客人的方式!”
啊?还有这种骚操作!
我使劲一抽鼻子,又一咳……正要吐,被白脸一把拦住:“大哥,就简单吐唾沫就行,不是让你吐痰!”
那我嘴里这一口怎么办?
“咕咚!”咽了下去。
小英子和缇娜恶心地翻了白眼。
我重新往手上吐了口唾沫,两手相握,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嫌弃自己的时刻。
翻过一座坡地,荒凉的原野上坐落着大小相仿、错落有致的数十座泥土房子,房子不大,长宽四五米左右,一眼望去,起码有五六十间。
见有外人进来,众多马赛人都围了上来,尤其是缇娜,更是受到热烈欢迎。
马赛族的男人都是光头,手里带矛的木杆从不离手,女人们长发包头,长得真不咋样,孩子们光着屁股或穿着不合适的破烂衣服,个个都是小花脸。
具体怎么说呢?和电视上演的纪录片差不多,三个字:脏乱差!
我小声问白脸:“人家都说原始部落穿衣比较暴露,这马赛族穿的还挺保守啊!”
白脸意会了我的意思,长叹一声:“别急,找下一个头盖骨的时候,我们会遇到祖鲁族的姑娘,她们结婚前什么都不穿!”
“是吗?那我们为什么不先去找头盖骨?”
白脸被我问住了,三分钟之后憋出一句话:“凌凌发,感觉你比原始人还丑陋!”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女人们为了欢迎我们,跳起了马赛族的舞,那叫一个欢乐洒脱,我扪心自问:这么热情好客的原始部落,和他要个牛头能不给?
再加一箱子方便面呢?
十分钟后舞蹈结束,女人们排成一排,缇娜拉着我的手,让我向前走一步。
“这……这是干啥?”我好奇问道。
“女人们要用她们传统方式欢迎远方的客人,你是组长,足以代表我们了!”白脸介绍道。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能代表吗?那多不好意思啊!”
“呸!”
嗯?
一个黑女人朝我脸上就是一口唾沫。
“妈的,什么情况?”
我刚要发作,白脸一把拉住我。
“凌凌发,这就是她们欢迎客人的方式,还是吐唾沫,不过是朝脸上吐,口水被认为是上天之水,代表祝福和尊重,你要坚持住,否则……你懂得!”
我懂得?
妈的,这是说翻脸就翻脸?
“别说了,滚远点儿!”
我甩开白脸的手,可怜了我一脸的胶原蛋白,只得哭丧着脸承受一个个女人的天上之水。
我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等屈辱!
大爷的,你们马赛族就不能有个正常点儿的欢迎仪式吗?严重缺水还吐唾沫,这是什么毛病!
“哞!”
突然一头牛在我面前晃晃悠悠,一晃而过。
看见它,我心凉了一半,牛可是马赛族的图腾,图腾浑身上下可都是宝贝,如此野蛮凶悍的原始部落,妈的,过会儿不会以欢迎我的名义,给我端一碗牛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