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师做了最后的祈祷,说的啥咱也听不懂,看那诚惶诚恐的样子,仿佛是在为民生疾苦痛彻心扉,又仿佛在焦虑:演戏演到这个份儿上,金主这次能给多少钱?
活动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伊卡洛斯心满意足地点着头,转手将一箱子现金摆在桌面上!
我去!这样真的好吗?
耶稣大人可是都看着呢!这也太明目张胆、赤裸裸了吧!
望着一箱子的钱,老牧师身体一抖,妈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尿了呢!
真没出息,一箱子现金就能失控成这样,换做是我……我愿意为金主表演一个顶风尿三丈!
随后,其他人坐在教堂等待,伊卡洛斯跟着老牧师来到教堂后面藏书的地方,听碎花姑娘说,每次伊卡洛斯来教堂都会借阅一筐书。
但从来都不还!
妈的,这能叫借?
这不就是占为己有嘛!
我和碎花姑娘赶紧尾随其后,藏书的地方不小,足足有两个房间大小,我随手抽出一本书,递给碎花姑娘。
“在扉页上写上这么一句话:伊卡洛斯先生,恭喜您老来得子!但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你不能好好守护,这个天使有可能不会降临!署名……嗯……”
我看了一眼墙上《最后的晚餐》……
“署名写赎罪的在玛丽医院203病房治病的犹大!”
“需要这么长的署名吗?”
“当然,我得能让他找到我!”
用法语写完之后,碎花姑娘小声说道:“凌凌发,你确定用这本书?”
“书不重要,重要的是扉页上的字!”
碎花姑娘还想说什么,被我打住。
“好了,我要去送书了!”
老牧师和伊卡洛斯去了隔壁藏书房,我一个鬼使神差、躲躲闪闪,小巧玲珑地将书偷偷放进了搁在地板上放书的框子里。
我拉着碎花姑娘的手:“闪人!”
匆匆忙忙、仓仓促促,我和碎花姑娘连滚带爬从教堂后门溜了出来,刚出门,伊卡洛斯的娇妻正蹲在草地上干呕。
她回头一看,与我四目相对!
通过眼神,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以下交流:
你来干什么?
阻止你!
关你屁事?
路见不平!
你妈……蛋!
哎?你怎么骂人?
骂人?我还要骂你全家呢!
……
“凌凌发?凌凌发?”
嗯?
碎花姑娘以为我又犯了花痴症,一脚踹过来。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等着吧,看哪天伊卡洛斯老头儿能发现我送他的书,然后头发斗立,立马派人寻找我这位卧龙!
没错,这就是我给自己设计的角色,在伊卡洛斯面前,以神秘占卜者的身份现身。
至于以后会不会露马脚,那就看我临场的忽悠能力了!
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赵老师的《卖拐》、《卖车》咱可不是白看的!
回到医院,洛丽塔婶婶带来一个好消息,医院三楼有一间活动室,不大,但采光和通风效果都挺好,问碎花姑娘要不要过去住。
碎花姑娘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我一把抓住洛丽塔婶婶的手。
“大婶子,没想到我在遥远的科特迪瓦还有您这样一位亲婶子,我叔都没告诉过我!我回头就给您做一面锦旗去,上面一定得写着“救死扶伤好护士,吃喝拉撒啥都管!”
“你这张嘴啊,抹了香油和蜂蜜啊!走吧,姑娘,咱上去看看!”
洛丽塔婶婶带走了碎花姑娘,我往床上一躺,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
窗外突然一声炸雷,接着便有雨水开始敲打玻璃,此情此景,我怎么能不吟唱一首呢?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拨心房……”
“咳咳,咳咳!”
我刚展开兴致,旁边沉默的卡瓦洛先生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难道是我的错?
我赶紧给他端一杯水,他摆了摆手,颤颤巍巍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前,开始望向外面的世界。
他一动不动,脸上一直浮现着半明半暗的笑意,好像在雨中看到了什么向往的东西。
捉摸不透!
下雨天,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我打算欲与天公试比高,看看是它的雷声响还是我的鼾声大!
我开始数羊,还没数到两位数,意识就模糊了……
我又做梦了,梦见伊卡洛斯来派人来找我,请我去他的海边大别墅,他见了我一把抓住我的手,泪水滂沱问我,如果他走了,我愿不愿意替他照顾他的娇妻以及肚子里的孩子。
当然,上亿的资产也全部由我继承!
众所周知,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见色起意的人……好吧,我听见了嘘声,就算是,咱也不是那么赤裸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