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也意识到,这件事只需要瞒住洛丽塔婶婶就好,碎花姑娘和奥里耶知道后兴许还能帮上忙,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暂时拖延下去,找机会和碎花姑娘、奥里耶解释清楚,然后再让他俩和我一块儿糊弄洛丽塔婶婶……不是糊弄,是善意的谎言。
于是,我硬生生抛出了一个解释:捡来的手机,估计机主是个华人,这是让妻子打电话索要手机!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要去睡觉了!”
说罢,不等他们反应,我风一样跑回病房,并将门反锁。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赶来食堂排队,因为我需要给碎花姑娘一个解释,作为见面礼,我打算给她打包一个汉堡、一包牛奶。
牛奶不是人人都有,限量供应,食堂充分验证了那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样的事发生在食堂,真的很应景。
我曾向食堂老师傅提出一个中肯的建议,科特迪瓦的主要农作物就包括玉米,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玉米碾成玉米面,熬粥呢?物美价廉,而且人人都能分一杯羹!
食堂老师傅断然拒绝了我的提议,说这样不符合他们的饮食习惯。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碗,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还表现的酣畅淋漓,我定眼一看,是面糊糊。
他说他准备推陈出新,用面粉制作类似于牛奶的东西,暂定为面糊糊。
我听了只想骂娘,大叔,你就是剽窃,能不能换换中文名字?
玉米糊糊不符合您老人家的饮食习惯,面糊糊就符合了?
好吧,扯远了,言归正传!
我带着热汉堡和牛奶来到三楼,碎花姑娘正在对镜梳妆,到底是富贵人家出身,什么时候都注重仪表,触景生情,妈的,我已经三天没洗脸了!
碎花姑娘一看是我,立马开启了暴走模式,我赶紧将早餐拍在桌子上,向一个不是我女朋友的女人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手机会显示“爱人”两个字。
我一把拉住碎花姑娘:“姑娘,你听我说……”
“啪啪”两耳光!
“有什么好说的!”
我捂着脸,这一刻,我差点儿以为自己有女朋友了。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好鞋不踩臭狗屎的原则,我一把将其按住。
然后,我火辣辣地讲述了手机来历的前因后果,并添油加醋,将张大叔描绘成一个痴情的黑帮老大,当然,至于张大叔许诺给我的条件,我只字未提。
我以为碎花姑娘肯定要柔软了,或者正常人听了这样一个故事,怎么也得多问几句八卦,但万万没想到她能另辟蹊径,问我怎么解释“爱人”两个字。
你妹的,我有必要和你解释这么多吗?
“大姐,不要问我了,等哪天你见到张小飞,你问他行不行?现在我们要做另一件事,如果洛丽塔婶婶也是有情有义,咱俩是不是有义务撮合撮合他俩?”
碎花姑娘瞥我一眼,“这还用你说,当然是必须的定!”
嗯?
必须的定?
“什么意思?要腚不要脸了?”
“滚!我是说必须的必,一定的定!”
“哦,明白了,必须的定,一定的必!”
还有这么解释的,好吧,你的地盘,随你高兴!
碎花姑娘转头问我:“那你是打算旁敲侧击啊还是直言不讳?”
嗯?
“你不打算……”
碎花姑娘摇摇头:“我没见张小飞,不知道他是啥样的人,我可不能误导了洛丽塔婶婶,我就先不掺和了。”
“啊?我们是搭档,这种说媒牵线的事儿你让我一个男的来?”
碎花姑娘遂将我逐出房门:“谁让你收了人家的好处呢!”
“好处?什么好处?”
我心里一虚,碎花姑娘不可能知道张大叔许诺我的事吧?
“手机啊!吃人家的嘴短,自己想办法去吧!”
说完,一把摔上了门。
我差点儿软了,这要是让她知道张大叔给我画了那么大的饼,碎花姑娘肯定以为我是为一己之私把洛丽塔婶婶给卖了,不把我撕了才怪!
唉!牵线搭桥的事儿咱也没干过啊,不对,这样说不太严谨,上初中的时候我倒是有类似行为,帮同桌给班花写情书,后来班花拒绝了他,原因是班花的父亲是语文老师,对满纸都是错别字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为此事,我对同桌愧疚了半年,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事出有因,是不是我当了班花父亲的替罪羊,他不同意难道仅仅是我写了一堆错别字?
话说回来,洛丽塔婶婶心里可一直住着一个人,这件事她说过,赶走她心里的人是不可能了,以我一己之力也够呛能推洛丽塔婶婶往前走一步。
只能看洛丽塔婶婶自己的态度了,都这么多年了,没有多少好时光了,往前走一步,拓展一下人生空间,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儿,我赶紧将上面两句话记在心里,说不定再过个四五十年,我自己能用得上,劝自己,要不再续上一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