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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处刑前的安宁(1 / 2)

星灿大草原的夜幕里,篝火与酒香交织成一片喧嚣。隐世的老者们与排险大厅的长老们围坐在一起,酒坛碰撞的脆响、重逢的笑骂声此起彼伏,将明日处刑的肃杀冲淡了几分。而地牢深处,却安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沐烟灵薇将食盒放在夜光面前的石台上,里面是两碟小菜和一碗白粥 —— 只是她能为这个 “阶下囚” 做的最后一点事。转身要走时,却被少年的声音叫住。

“等一下。” 夜光抬起头,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明天我就要被处刑了,今晚…… 陪我聊聊天吧。”

沐烟灵薇顿了顿,终究还是在石凳上坐下。她想知道,这个搅动了人类世界风云的少年,最后想说些什么。

“其实明天不会有人来救我。” 夜光拿起筷子,却没动菜,只是轻轻拨弄着碗里的米粒,“最后一缕阳光落下时,就是我的死期。”

沐烟灵薇挑眉,显然不信:“那你不想想怎么逃?以奇点的手段,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

“为什么要逃?” 少年突然笑了,眼里闪烁着某种狂热的光,“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几万年,几十万年…… 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

沐烟灵薇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语。苍穹级的强者寿命不过几千年,他竟说自己活了几十万年?这牛皮吹得也太没谱了。她本想起身就走,可想到或许能从这些胡话里套出点线索,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那你费这么大功夫,到底图什么?”

“图一份礼物。” 夜光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为了这份礼物,我把你们所有人都拉进局里,可费了不少脑子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计别人。” 沐烟灵薇忍不住吐槽,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嗔怪 —— 这话分明是在影射夜羽,那个总爱把一切都算进棋局的家伙。

夜光没接话,反而说起了些莫名其妙的事。他说乌拉尔诺山脉的一切其实都是他设下的局,说南城的城墙之所以那么熟悉因为他在那里长大,说星辰小镇的其实是一个心脏位置 话语颠三倒四,像个说书先生在讲些不着边际的传说。

沐烟灵薇起初还认真听着,试图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可听着听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少年的声音像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让她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直到烛火燃尽了半根,她才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竟差点睡着。

“我累了,先走了。” 她站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早已不抱希望。

“嗯。” 夜光低下头,重新拨弄起碗里的米粒,没再挽留。

刚走出地牢,清冷的月光便洒在身上。沐烟灵薇深吸一口带着草香的空气,正想回帐篷休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师姐。”

她回头,看见师弟南宫孤月正提着盏灯笼站在石阶下,少年脸上满是担忧。南宫孤月在这里已经等待多时了,自从上次后努力修炼实力已经在接近沐烟灵薇。

“是孤月啊。” 沐烟灵薇放缓了语气,“这么晚了还没睡?”

“听说师姐来地牢了,特意过来看看。” 南宫孤月举高灯笼,照亮她疲惫的脸,“怎么样?那小子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 沐烟灵薇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估计是知道明天要死了,人都疯了,净说些胡话。又是活了几十万年,又是准备了什么礼物,听得我头都疼。”

“不会吧?” 南宫孤月愣住了,“他可是奇点的一号人物,就算死,也该有点气节,怎么会……”

“谁知道呢。” 沐烟灵薇叹了口气,转身往帐篷走去,“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高估他了。”

南宫孤月望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地牢深处那片沉沉的黑暗,眉头微微皱起。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 能让排险大厅如此兴师动众的人物,怎么会临阵发疯?

而地牢里,夜光终于抬起头,望着沐烟灵薇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似乎到了明天一切都结束了,他的眼中全部都是期待,没有一丝的害怕。

“快了。” 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就快了,给你的礼物就快好了。”

这一夜格外漫长,星灿大草原的篝火燃到天明,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几十万士兵枕戈待旦,铠甲与兵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守在帐篷、结界、处刑台周边,像无数颗钉在草原上的铁钉,只为确保天亮后那场处刑能 “平安” 落幕。

天蒙蒙亮时,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斜斜地落在玄铁处刑台上。符文在晨光中流转,原本暗沉的台基泛起金芒,像被镀上了层熔金。士兵们早已列队完毕,玄色铠甲被擦拭得锃亮,能映出彼此紧绷的脸;腰间的佩剑磨得锋利,剑鞘上的流苏系得一丝不苟;连头盔上的红缨都梳理得整整齐齐,随着晨风轻轻颤动。

太阳完全升起时,集结的号角声在草原上回荡。几十万部队如潮水般移动,最终在处刑台周围形成三层同心圆 —— 最内层是持盾的卫兵,盾面拼合成密不透风的铁墙;中层是弓箭手,箭矢搭在弦上,箭头对准四面八方;外层是骑兵,战马喷着响鼻,马蹄踏在草地上,踏出整齐的鼓点。

观礼席上早已座无虚席。四大城池的高层们陆续到场,东城城主穿着镶金边的蟒袍,手里把玩着玉扳指;西城统领一身铁甲未卸,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北城的符文大师们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结界的稳固性;南城虽未派上将前来,却有几位商会代表坐在角落,神色复杂地望着处刑台。

排险大厅的长老们站在观礼席最前方,白须长老整理着衣袍上的褶皱,红脸长老攥紧了腰间的令牌,灰袍长老则频频看向地牢的方向。

晨光漫过草原,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士兵们的铠甲反射着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观礼席上的权贵们或端着茶盏,或低声交谈,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投向处刑台中央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