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蜀山镇世地仙 > 第三百九十二章 新老交替,革故鼎新(5.3K字奉上,求月票支持~)

第三百九十二章 新老交替,革故鼎新(5.3K字奉上,求月票支持~)(2 / 2)

“晚辈无礼该罚,求前辈饶命!”

法无咎见状便笑,原来峨眉的膝盖也不过只值四道咒术而已。于是他停下施法,想着就这样让此人回峨眉也好,好叫峨眉知晓,滇文还不是一家一姓之地。

“滚吧。”

他轻描淡写说。

剑袍男子闻言一愣,想不到活命来得如此简单,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不敢耽搁,颤抖着起身。但此时,他精气衰弱,躯体老朽,病厄缠身,竟然连施展剑遁飞走也不能。好在他急中生智,从洞石里掏出多年前低境时使用的飞行法器,一叶梭舟,整个人趴倒进飞舟里,狼狈逃走。

坐在主位上的左教主一直笑着目睹这一切,此刻,他从主位上下来,缓步走到法无咎跟前,然后拱手弯腰,执大礼而拜,

“无咎入山,我宗高枕无忧矣!”

————

在巍宝山以南,澜沧江的下游,有一道与澜沧江并排的绵连山岭。不同巍宝山秀丽,楼宇依山,这里却是瘴疠横生,古木老藤,郁郁葱葱,到处都是阴森森的洞窟暗河,一看就知道是个极为险恶的地界。

此山因占地广袤又幽深晦暗,难以确切丈量,故被称作无量山,自古以来都是妖魔鬼怪的盘踞之所。

有诗为证:

江雾绕幽山,烟瘴散复还。

虫鸣伴鬼声,森森笼天南。

此时,在此山中央幽深之地,一座顶上有泉、四面流溪的险峰上,有几个人影站在一块。

“先生执教,我派大兴可期哉!”

其中一人放声高呼,然后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朝着另一个人跪地伏拜。

被他跪拜之人,一袭青袍,上绘太乙救苦天尊破二十四地狱之景,身后站着一尊白象大的雪狮,显得其人仙气飘飘,又散发着一股叫人难以直视的威仪。

程心瞻扶起万高鸣,解释道,

“我此番前来,只管负责改教换制,护法退敌,教主还是由你来做,具体实施也是你牵头去负责。你心里也不要有什么负担,等到改制成功,我和宗人自然会离开。这无量山是块阴湿地,专生虫蛇,然阴阳有序,万物有灵,不是说阴湿不好,也不是说虫蛇低贱,只是我等修道人确实住不惯这里,你大可放心。”

万高鸣的态度十分谦卑,他顺着程心瞻的话头讲,

“先生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先生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在万高鸣左右,还有两个人。一个身穿紫衣,方脸阔肩,高大威武;一个一袭白袍,圆脸微胖,细皮嫩肉。两人见平日里笑面虎一样的万高鸣,此刻完全变成了一只应声虫,看的是啧啧称奇。

程心瞻在安慰好万高鸣后,把目光投向紫衣人和白袍人,他实在没想到,掌教说分批安排了一些枢机山弟子和白虎山弟子过来,领头做主的两个居然是这两位,难怪,难怪说这话的时候掌教的笑容是那样神秘。

“兼墨道兄,济源道兄。”

程心瞻的笑容格外柔和,他方才对万高鸣说话时也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样子,但是这两种笑容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朱兼墨听言连摆手,笑道,

“别了别了,心瞻,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喊我等道兄是你知礼谦慎,但我等如果要应,那就是我两狂妄自大了,休要陷我等于无礼,还是叫道名吧,大家都更自在些。”

贺济源也点头应和。

程心瞻笑着称是,并道,

“玄门和魔门都盯上了滇文这块地,我们道门也不能落于人后。不过经略西南非一日之功,看来我们三兄弟要共聚一段日子了。”

“如此甚好!”

朱兼墨和贺济源异口同声道。

随即三人齐声大笑。

————

峨眉山,雷洞坪,养心殿。

“师尊!”

方才在斗姆阁紫光殿大放厥词的剑袍男子驾着梭舟飞入了此殿,然后翻身下来,滚落在地,痛声呼唤。

在殿中修行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此人看着三四十来岁,是天生的光头,肥头大耳,白白胖胖,头上有十二点黄斑胎记,天然形成戒疤状。这人身上套一件宽松的明黄肥袍,而且不着里衣,袒胸露乳,这活脱脱像极了佛庙里供奉的弥勒佛。

可这里是玄门!

西蜀宣扬玄门正宗,这个正宗是相对于东道而言的,标榜的是自己乃道家正宗,这和佛门禅宗可搭不上一点关系。

此人竟敢在玄门领袖峨眉山里一副和尚打扮,岂不叫人意外?

不过,峨眉山人和玄门诸宗都早已见怪不怪了。

因为此人是天生的禅子佛相,瘦也瘦不下来,总不能强迫人家削肉明志不是?

当然了,要是一般人,即便是生得这样佛像,可既然投了玄门而非佛门,那为了避免惹人非议,也应该自觉穿道袍、戴道巾才是。而非现在这般,还光头亮着戒疤,穿一身袈裟似的黄袍。

这里面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此人身份非同一般,乃是峨眉派飞真七仙中行二的「梵天飞光」钟元觉,乃是妙一真人代师收徒的得意师弟,和齐漱溟情同父子。在山中,只要峨眉掌教不发话,谁敢管他的衣着装束?

而且,此人是深得齐氏夫妇信任,前些年七大剑阁分镇四方,由新一代七修做阁主,上一代七飞做镇阁长老,在这里面,去凌云剑阁照顾齐金蝉的就是他!

两年前,钟元觉境界突破,跻身四境,被齐漱溟调回峨眉,参赞教务,坐镇养心殿,如今乃是峨眉山中位高权重的人物。

超过叶元敬,率先迈入四境,又得重用,经略西南,促成龙象庵和开元寺归玄,这正是钟元觉最志得意满的时候。而且他在养心殿养尊处优,发号施令,确实是万事顺心,其人佛相也是愈发圆融。

此刻他正在阅卷,忽见一个陌生的老头飞进来,吃了一惊。但他见来人身穿峨眉制袍,又能进雷洞坪禁制,便知晓应该是自家人,可还没等他细瞧,便听那个老头呼唤师傅,更是惊疑,自己哪有这样老迈将死的徒弟,便问,

“你是谁?”

剑袍男子听钟元觉这样问话,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面目全非,不由悲从中来,委屈哭泣,

“师尊,我是鸣玉啊!”

“什么?!”

钟元觉一惊,身化一道明光,从殿后案几边上飞到殿前男子身边,将其扶起,然后仔细打量,这才确信,顿时怒火中烧,问道,

“谁给你伤成这样的?是左太冲?他动手了?!”

残留在剑袍男子身上的四境星辰法力是那样清晰充沛,钟元觉还是能认出来的。

剑袍男子回答,

“不是,不是他,是一个陌生的人,也是四境,也穿星袍。”

钟元觉眉头一皱,道,

“仔细说来!”

剑袍男子点头,回说,

“当时徒儿在巍宝山与左太冲交涉协商,那人忽然闯入,不分青红皂白便对徒儿偷袭下手,打了徒儿一个重重的耳光,师傅,您瞧!”

男子指了指脸,又张大嘴让钟元觉看,里面确实是一颗牙都没有了。

“徒儿是代表您,代表峨眉,代表玄门去的!他打的又岂是徒儿的脸?!”

剑袍男子声泪俱下,又继续哭诉,

“徒儿受辱,便立即离开斗姆阁,想要回师门求援,那人却想要赶尽杀绝,对着徒儿连续施展四道咒术,致弱、致缺、致病、致老!可能下一道咒语就是致死了!徒儿是拼死逃离,这才捡回来一条命,面见师尊!”

钟元觉皱眉,自己徒儿这番话,哪些真哪些假自然是很好判断。从别人家的道场、四境手上逃离,这肯定是假,应该是那个人故意放回来示威的,但那人不敬峨眉、不敬玄门肯定是真。

会是谁呢?

也穿星袍,也修星道,难不成是斗姆阁一直在外行走的隐修长老?

但不应该呀,这两年斗姆阁都被自己骑在头上羞辱了,如果有这样一个人物,应该早就归宗了才是,怎么还会等到今天?而且斗姆阁不是擅长星光和祈神么,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咒术?

就在钟元觉惊疑不定之际,忽听南方先后传来两道宏声布告,

“众位滇文道友,在下斗姆阁左太冲,自觉老迈,精疲神乏,自辞教主位。今请三清山无咎玄在入山,任代教主,代掌教务,并于四月初八办典,诚邀观礼!”

“众位滇文道友,在下无量山万高鸣,得教众推荐,举为教主,自觉五毒教法门阴诡,有伤天和,实感羞惭,痛心疾首。幸得三清山广法先生指点,得以去芜存菁,革新法统。是故,特尊广法先生为太上教主,改五毒教为无量教,始行旁门之道,并于四月初九办典,诚邀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