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你知道,关雎很快会调走,我能不能接任书记还不一定,这个时候要孩子不合适。”
“你当不当书记和我没有关系,和孩子没有关系。”
“你啥想法?”
“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贾富强吓了一跳。找个姑娘玩玩可以,大不了多给她几个钱,生孩子可不是小事。依丁香的个性,不会在幕后甘心情愿的给自己养一个私生子。在县里,这种事传出去,丢八辈祖宗的脸。
“不行,你在县里未婚先孕,警局的人还不把你脊梁骨戳破?等我当了书记,把你调到市局,他们不了解你,你就是领着儿子去上班,没有人说你闲话。这是十万块钱,先拿上,把孩子做了,买点补品。”
丁香看看一捆整整齐齐的红票子,心说你十万块钱想把我打发了,没门。
“林恒说了,要开除我,正好我不用去上班。”
“林恒说了不算,他的局长马上就免了。”
“反正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你当你的官,我一个人领着孩子过日子。”
贾富强想发火,但是憋了回去,只能好言相劝,千万不能把这姑奶奶惹毛了。
“香,你说个条件,怎样才能把孩子做了?”
“是和我摊牌吗?”丁香的脸愈加冰冷。伸出一只手:“五百万。”
贾富强倒吸一口冷气,五百万不是小数,咬咬牙能给她凑齐。只是五百万以后这女人会善罢甘休吗?五百万可以嫖多少次,你丁香拿我当冤大头啊,要是所有的姑娘都像你 一样,把我老贾的骨头颗成衣扣卖了也填不满你们的胃口。
“香,西陵是个穷县,我往哪里弄来五百万,这十万你先拿着,要是缺钱,以后我会给你帮助的,但不能操之过急。”
“那就没得谈了。”
丁香站起来,打开房门,“咯咯”的走了。
以前听到这声音,心脏乱颤,恨不得把她变成一个小矮人揣进衣兜,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把玩几下。而今‘咯咯’的高跟鞋声音像是魔鬼的脚步,催他赶快上路。
点上烟。愣怔好久。
相对于权利,其他都是浮云。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金钱、女人。没有权力,一切都是扯淡。
丁香原来不过一家酒店的迎宾,自己大笔一挥,她摇身一变成了人民警察。和她上床,不过男人龌龊的心理驱使。双方不过是一场交易。等他玩腻了,交易结束,一别两宽,天涯陌路,永不
再见。
想不到丁香当真了,要他离婚,自己上位。家里是只母老虎,只怕离婚不成,母老虎会把自己的事抖搂给纪委。
丁香艺校毕业,除了一副好皮囊令男人欲罢不能,学识和修养自然不在一个段位。
前几年,有一个副省长雇人把自己的二婚老婆杀了。二婚老婆原来是他家的保姆,低眉顺眼、体贴入微,上位后有了儿子性情大变,去省委吆喝他,打他骂他,甚至用刀子戳他。副省长面对自己的学生提起此事泪水涟涟。
学生已是副市长,巴望抱着他这棵大树往上走,安慰老师 说:“这事交给我吧!”
回去后,找到自己的故交,市局抓刑侦的副局长,说了此事,副局长也想攀上高枝,策划了一场谋杀。市级刑侦副局长,见过多少案子,做掉一个人会有纰漏?然而百密一疏,还是出了一点小小的失误,杀手处理完尸体以后,电话给副局长汇报,却拨了他常用的号码,电话刚接通,意识到不对,立即挂了电话,用两人的秘密电话联系。
那时候电话卡好多是不记名的,街上电话亭里多的是,有五十块钱的,一百块钱的,很多人买一个卡,打完就扔。
警方抓住这一点疏漏,不到一周结案。案情报到高层,高层震怒,批了两个字:无耻!
最终,副省长及其市长学生,杀手去了应该去的地方。
想到这里,贾富强打消了要丁香消失的念头,没有人会主动提出来帮他解决掉这个麻烦,现在的刑事技术比前几年发展多了,有的技术听都没有听说过,让一个和自己有瓜葛的人消失,自己会成为嫌疑对象。丁香肚子里的孩子,dNA鉴定能找到他,谁知道丁香会不会搜集自己的龌龊事保存起来?
她虽然是艺校毕业,在刑侦队两年多,耳濡目染,会掌握一些刑侦知识,当然也知道很多犯罪手段和技巧,真要处心积虑对付自己,自己虽是县长,不一定是对手。
从酒店出来,早早的回了家,母老虎喜不自胜,做了好吃的,拿出一瓶1982拉菲,要浪漫一下,贾富强哪有兴趣,一口干了母老虎递过来的红酒,钻进了卧室。
媳妇收拾以后,洗净擦干,喷上香水,钻进了被窝。
见老贾软塌塌的,来了个霸王硬上弓,贾富强勉强招架,不几分钟缴械投降。
母老虎不能尽兴,长叹一声,给他一个大脊背。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梦见丁香的红唇突然变成血盆大口,窈窕的身子变成一条大蛇,死死的将他缠住。
贾富强奋力一踹,蹬在老婆肥厚的肚腩上,醒了。
上了卫生间,没有回床上,去了书房,这几年龌龊事做的太多,夜里经常会有噩梦,不过总能逢凶化吉。为此他在书架旁边摆了一个小香龛,初一十五拜一拜。
丁香这事能逢凶化吉吗?
在神龛前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从书架上取出《三十六计》《历代宫斗》《谋略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