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蔑视的看了一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嘴脸,“天下十四处和九洲清宴的客座长老都会提前收到每一届的规则,我三天前就知道了,我估计四师妹知道的比我还早。”
尉天齐呲了呲牙。
余庆伸手点了点桌面上的玉石,“这个是九洲清宴的邀请函,也是身份证明,如果没有这个,是无法在九洲清宴内部活动的。”
“我知道,往年也是这样。”尉天齐点头。
“而今年那个木方生和天命阁琢磨出来的规则就是,夺玉!”
酒肆外雷声滚滚,如大钟忽鸣,雨声潺潺,如玉石相击。
“怎么夺?”尉天齐问。
“随便夺,所持最多者,便可找木方生要到人皇玺的情报。”余庆答。
“不论生死?”尉天齐挑眉。
“论,所以选在杜草堂。”
“因为杜圣的箩筐?”尉天齐幡然醒悟。
“师兄说过,杜草堂里每条人命的因果都清晰地好似枝叶的脉络,寻迹便可一窥其形,所以死在哪,也不要死在这青茅山里。”余庆像是告诫尉天齐,又像是告诫自己。
尉天齐看向屋外那雨幕中连绵的山脉,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轻声问:“所以你是来抢我的玉的?”
“提前抢到玉,便可以在入场时得到优势,天命阁做的奖励,准备给十四处的人的。”余庆声音平静。
“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你。”
“但,我不能任由着你提着那柄剑去试我师妹的反应,三分。。。不少了,离开时,淮雀跟我说,我的存在不是要帮着四师妹站台,而是要帮着四师妹试水。”
余庆自言自语,自斟自饮,乐似无穷。
“你是一口深井,没人知道有多深,但即便我坠了下去,也能让四师妹听个响不是?师兄就是要为了师妹做明知不可为的事情啊!”
这话落下,余庆也饮尽酒壶中最后一口酒,他将酒壶砸在桌子上,做了个不标准的道揖,带着三分酒意开口喝道。
“我乃,西洲剑鬼!余庆!”
尉天齐终于回过了头,他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枚玉石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在下,三教凡夫,尉天齐。”
山中的雨小了些,酒肆黑色的木桌上两枚青白色的玉石格外的显眼,好似两条在深井中游动的鱼儿,又像是夜晚折射月光的两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