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只搁浅的鱼,不断地蹦跶,但就是无法挪动哪怕一下位置,而尉天齐此时已经骑在了他的背上,那只手又按在了他的后背中心。
余庆继续发力,缓缓撑起身体,但回应他的只有一声短促的。
“凿!”
叮!
他又倒下了,但他咬紧牙关,再次想要撑起身体,可第二声的“凿”如约而至!
叮!
叮!叮!
细雨中那好像不是一间酒肆,而是一个铁匠铺,里面有一个老师傅正不断地挥舞着铁锤敲击着一块不听话的生铁。
在大雨中听到这个声音,竟然让人生出几分心旷神怡之感。
高空中有人低声道:“结束了,他只用了一刻钟就几乎掌握了整个青茅镇的阵法,此子阵法天赋之强,不逊于其修行天赋。”
“可惜了,这余庆败就败在,过于懒惰,其修为大多绑定在剑鬼之法上,若是勤勉一些,还可以借助术法和尉天齐多拉扯几个回合,或许能有机会以体魄来反败为胜。”有人叹气道。
“哼,目光短浅,便是再勤勉,他还是会败的如此之快。”有人冷笑,“那尉天齐从头到尾根本就只是在研究这剑鬼之法罢了,他可是去过剑山,我不信剑山那帮人没有教他杀人剑!”
“你怎知剑鬼会怕杀人剑?生而不畏剑,你难道没听过。。。”
看客总是热衷于表达与争吵的,当然尤其是在结果已经确定后,大家便可以随意的马后炮了。
如围观之人所料,尉天齐确实要赢了。
他的“凿”并不是单纯的砸,而是儒门的心法,水凿之穴,穿石过木!
简单来说就是水滴石穿,是文人儒生常用来鞭策自己的术法,不过被他用来凿剑鬼,倒也顺手,说到底,再硬的东西也禁不住只砸一个地方啊!
叮!
此时余庆的后背的黑色火焰已经有了一个细微的裂纹,只要再来一下,便要露出身体了。
而余庆依然在努力的撑起身体,不过其口中已经开始大口的吐出鲜血来,显然伤到了。
但斗法总要有一个结果,剑鬼之体此时没开,就是没开,差一点也不算是破开了防御,拿住了对方的命门。
既然要斗,就斗到最后一步,长剑架住喉咙,才算是输!!
尉天齐认可这个规则,于是他举起双手猛地垂下。
“凿!”
叮——!
剑鬼还黑色的甲壳终于被凿开了一个缺口,不过是手指大小,但只要有一个缺口,那就已经被抓住了命门。
呲——!!!!!一阵气流声,好似剑鬼之体顺着那个缺口正在泄气。
尉天齐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看到一撮黑色的毛发在眼前落下,他的身体猛地后仰,但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背后满是冷汗。
而此时高空中,忽然有人低喝,“不好!!!叫人!叫家里的准圣来!”
视野里,整个青茅镇并无异样,但如果抬头,却发现天空中灰白的云层,竟然漏了一个洞,那洞的形状好似和余庆背后那细小的缝隙差不多,或者说一模一样!!
尉天齐对着空无一物的面前,猛的挥手,青茅镇灵气汇成的湿气翻涌这滚来,但下一刻,却从中间拦腰断开,切口平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