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终于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想了想,认真道:“玉屏山安然无恙,太行山也算步入正规,玉屏观中诸人我并不太熟络,只知观主王玉屏如今有孕在身,正在安养,副观主郭守安暂时主持着观中事物。”
“不是暂时。”吕藏锋和赵辞盈几乎同时开口纠正,可下一瞬,就好像酒醒了一样, 俩人又同时惊叫道:“等等!!你说什么?屏姐怀孕了?!”
“什么时候?”
“谁的?”
“几个月了?”
“郭师兄和屏姐结婚了?”
这些问题像是连在一起问出口的。
魏成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一边一个揪着他衣袖使劲摇摆的一男一女,有些无奈,他们仨真的没有这么熟啊!
玉屏观就像是一个古怪的纽带,把这仨本不相熟的人牵连到一起,他们拉拉扯扯的走下山道,然后在这么重要的夜晚里,讨论起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
山风吹不开月色,在这个离南洲很远的山脉中,有共同回忆的人们总是能更轻易的拉近彼此的关系。
吕藏锋后来回忆这个夜晚的时候说的是,“我们三个就是在那个晚上斩鸡头烧黄纸,决定结为异姓兄妹!”
赵辞盈的描述就模糊很多,“那晚真的聊了很久,我和二哥都迷迷糊糊的,大哥把我们送回去安顿好后才离开,具体结拜什么的,我不太记得了。”
魏成的回忆显然最有参考价值,“姓吕的抱着我的大腿,说什么以后要去南洲当上门女婿,要我罩着他,如果我不认他这个弟弟,就不肯走。”
“他还说什么打过一场就是兄弟!”
。。。
第二日天还没亮,星月渐褪,晨光未起时,茅草堂就已经醒了过来,天骄们陆续整理好一切开始离开这座山谷,走向森林。
关系相熟的彼此还会各道珍重,说什么若是遇见莫要留手,然后浮夸的大笑两声各入林中。
而且即便是关系十分紧密的修士,也少有三人以上的小团体出现,因为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并不会让鸡蛋变得不易碎,反而会引起他人的贪欲,那些顶尖的天骄在选择目标时一定会倾向一举多得!
其实观察这个离开的顺序很有意思,相对较弱或者不善战的修士会更早的离开,而越强的走的越晚,比如姜羽,天亮的时候她甚至还没起床,大有等到巳时再出门的意思。
尉天齐没有拖到最晚,他很认真的准备,然后在天亮后走进了山林,葵与藿与他差不多时间出发,但没有与他同行。
秦祖骑着白鹿颠颠的从另一侧消失在山林里。
如果说谁最显眼,那一定是元永洁,你只要顺着一地的花瓣理论上就能找到她。
辰时最后一刻钟,有人拜访了姜羽。
“在下张狂,字泽远。”男人背着手站在屋外开口自报姓名。
房间里安静吃饭的姜羽放下碗筷,走出了茅草屋,对着书生袍的男人点了点头道:“昨晚孩子们睡得晚,在外面谈吧。”
张狂点头答应,然后开口道:“我家对于人皇玺是谁没有要求,只要求一点,魔道不可复苏。”
姜羽没有看他,只是随意的点头。
“按理说我帮你,不该提要求,但不提又怪假的。”张狂耸了耸肩,“我打不过刘知为,也未必打得过秦祖,但若是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拖一会儿。”
“不需要。”姜羽摇头。
张狂并不意外,只是认真道:“那我替你收些玉石吧。”
二人话尽,于是各自转身,都是说话不讨喜的人,彼此便也不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