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看他一个小娃子哭得可怜,便冒着烈日,带着药箱过来帮着包扎了。
只是,包扎过后,陆老大额头上的血虽止住了。
但大夫把脉后,却说情况不太妙。
那一棍打得太重,伤到了脑子,人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
而且,这会天气本就热,估计很快就会起高热。
大壮被这个消息吓到,反应过来,忙问大夫可有什么法子救治。
大夫叹口气后摇头,表示这情况没什么好法子。
大壮失望过后,也只能谢大夫过来帮着救治,打算将治病的钱给大夫。
大夫见他们的情况,只收了点止血的药粉钱。
走之前,嘱咐他注意着点,若是发热了,要及时敷帕子降温。
大壮记着大夫的话,去排队领了水,撕了身上的衣服洗干净后,将陆老大的脸上擦干净。
而后,就一直在旁侍候着。
他看着再一次昏迷不醒的爹,想到之前逃荒路上那一回爹也醒过来了,努力告诉自己冷静。
他去跟旁边人打听,知道了这县城里最出名的大夫,是济世堂的徐大夫。
陆青青来时,大壮也才刚打听出来,还没想到怎么带爹过去。
这会,见着大姐后,大壮痛哭一场,将恐惧害怕的情绪哭出来。
随后便拿出剩下的银钱,请大姐帮忙将陆老大送往济世堂。
陆青青看着大壮全然不顾自己脸上身上青青紫紫的伤,只想求她帮着将陆老大送医,有些心疼这孩子。
看着大壮一脸祈求的目光,知道他对陆老大的感情,便应下了。
等低头时,看着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陆老大,心里说不上是啥滋味。
不多时,秦朗便过来帮着将陆老大抬上了车,马车快速驶向济世堂。
等陆老大躺在济世堂的病床上时,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
那徐大夫把过脉后,连连摇头。
“依老夫的经验来看,人估计是很难醒过来了。
我只能给开几副化淤血的方子,你们回去给他服下试试。
只是你们要做好准备,就算人醒过来了,怕是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大壮没太懂,问道:
“大夫,您说的不能像以前一样,我没太明白。”
徐大夫看着一脸上的小孩,叹口气,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
“这人就算醒了,怕是也会痴傻了!”
大壮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陆老大的脸,好一会才道:
“没事,只要爹还在就好,以后我会好好挣钱养家的。”
徐大夫闻言,有些感慨地叹口气。
等到取药付钱时,徐大夫没多言,却是只收了药钱。
他行医这么多年,看惯了生死之际那些复杂的人性。
这会,对于性情纯善的孩童,确实带着些善意。
马车往回走时,大壮看着车厢里昏迷的陆老大,眼神却是越来越坚定。
以后,他好好种地,少吃些总能养活爹的。
陆青青看着他脸上的伤,有些心疼他,想帮着他上药。
可这会马车里晃晃悠悠,实在不方便,也只能等下马车之后了。
大壮看出大姐的担忧,强扯出抹笑,宽慰她自己没事。
等几人赶回宝山镇时,众人见到被抬下来的陆老大,都震惊不已。
老村长指挥着人,把陆老大抬下来。
人群最前头,陆老头没想到自己大儿子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了。
他拉着大壮,着急问情况。
大壮便捡着要紧些的事,说了一遍。
陆老头听到人以后可能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也会痴傻时,神色变幻几瞬,最后满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