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齐哥的男人盯着远去的马车,斜眼瞥了下身旁的士兵。
“你小子,还有得学呢!
罢了,看在昨晚那壶酒的份上,我好心教教你。
刚才那路引上鲜红的印章,是怀王府特批的。
你在这儿干了这几个月,可见过怀王府给谁批过路引?
我跟你说,刚才那瘦成豆芽菜的兄弟,来头不小呢!
算了,不跟你叨叨了,我得去跟老大汇报下这事。
说不好,这事还得跟府城那边汇报下。”
另一边,陆青青驾着马车出了城门。
城门外到处都是草棚,草棚底下坐着一片一片的流民。
那些流民见着有马车出来,都齐齐望过来。
那眼神陆青青很熟悉。
好在,周边有边防军巡逻。
那些流民都想着安稳进城,也没再有动作。
陆青青扶了扶脸上的面罩, 甩了甩缰绳,加快速度离开。
这会已经临近午时,太阳越发毒辣。
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肚子也有些饿了。
但这处位置很容易有人经过,她驾马车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一处拐角时,看到前方有一条小路,直接驾马车钻了进去。
确认周围没人后,她直接连人带马车进了空间。
相较于外头热到让人头晕的高温,空间里的温度实在舒适。
这时候,她感觉脖子处又疼又痒,忙扒开身上的男装。
摸了摸,感觉刚才挠的地方起了一道道印子。
刚才骑马时她觉得痒,就用手挠了几下。
这会凑到镜子前一看,脖子连带着前怀,闷出了一大片痱子。
陆青青有些苦涩的笑笑。
自己这副身体真是养娇气了。
之前逃荒路上那么热,出痱子都没觉得咋。
这才舒服了不到一年,就一点苦也受不了了。
看这气候,后边的路且还要适应着呢。
想了想,她将剪刀找了出来。
这一头厚重的长发,实在是累赘。
她打算将头发剪了。
这还是她刚才出城时注意到的。
城门口的流民里,有不少把头发剪得极短的。
当然,别指望能有什么好看的短发造型,几乎各个都跟狗啃的一般。
不过,这一路她也没指望要什么好看。
对着镜子,陆青青把头发拢到前边,几剪刀下去,长发便落了一地。
看着镜子里半长不短的头发,她拽着几缕长一些的,咔嚓咔嚓便剪了下去。
剪到后边,连镜子也不看了,就随着感觉来。
直到感觉头顶轻飘飘时,她才看向镜子。
好吧,这会别说外人了。
就是师父师娘在跟前,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陆青青拍了拍身上的碎发,又将地上剪落的头发打扫了。
这才拿着毛巾去冲澡。
凉水淌过身体,带走身上的黏腻和闷热,她舒服得喟叹一声。
将刚剪出来的狗啃头搓洗干净,又将浑身上下都冲了一遍。
拿毛巾在头上呼噜几下,再摸摸,头发就快干了。
只能说,短发确实省事。
洗过澡,她又取了粥和水喂给秦朗。
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秦朗,陆青青感受到自己情绪的低落。
她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