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了一声,像是在给亲兵壮胆,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沈砚已经引开了守卫,一切顺利……”
可他的话刚出口,自己却先怔了怔。
是啊,太顺利了——
他们闯的可是诏狱,虽然一切顺利是他们的期望……可这一切未免也太过轻而易举。
究竟哪里不对呢?
陈镇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味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前行数十步,惴惴不安的声音再度从耳畔传来。
“大人,这里……是不是太静了?”
陈镇再也忍不住,回头训斥道:“这里是诏狱!这儿不静哪儿静啊!”
“大人教训的是……”身后的亲兵赶忙道歉。
等等——
的确是太静了。
诏狱不该这么安静。即便大多数守卫被调开,那些关押的囚犯呢?刑求的哀嚎呢?铁链的碰撞呢?
陈镇的后颈忽然泛起一阵细密的刺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黑暗的牢笼里窥视着他。
他猛地转头,瞪向最近的一间牢房——
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正扒在铁栅栏上,咧着嘴冲他笑。
那笑容古怪至极,像是被人用钩子强行扯开了嘴角。更诡异的是,囚犯的眼中竟没有半分恐惧,反倒透着某种……期待?
?“看什么看!”陈镇厉喝一声,抬刀指向那人,“想死吗?”
“呵呵呵呵呵——”
极度古怪的笑声从那人口中传出,“我可不怕死……我们本来就要死在这里……”
“烂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