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那药不多时,苏文浩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难受,就神奇的消失了。
恢复过来了的苏文浩下了马车,看着在马车旁边等着的侍卫,抱拳行礼说道:“有劳前面带路。”
“苏公子,请随我来吧。”
侍卫做了个请的动作,就前面带路,把苏文浩引到了沈庭之面前。
“二公子。”看到沈庭之,苏文浩连忙躬身行礼。
“苏公子不必多礼。”沈庭之上前虚扶了一把苏文浩,“今夜让苏公子受惊了。”
“没有,文浩在这里多谢二公子的搭救之恩。”
苏文浩自小也是在苏家长大的,什么世面没见过,但是不知为何,他到了沈庭之面前,却莫名的慌张无措。
“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这些客气话就不必说了。”
虽然沈庭之对苏家无感,甚至对苏畅这个人很是厌恶,但是现在既然苏文浩父子已经向沈天娇投诚了,那就另当别论。
“苏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上京马上就要迎来一场大劫难了,是去是留,还需仔细斟酌。”
“二公子,我已经想好了,我要留下来,我阿爹他还在苏家呢,我放心不下他,我要留下来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跟他一起离开。”
这个时候让苏文浩离开,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他要跟自己的阿爹共进退。
“好,既然苏公子你不愿意离开,那就跟我走吧,我给你安排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沈庭之今夜出城,可不只是单单为了解决苏家的事情,他还要去一趟西山大营,布置一项更重要机密的事情。
“二公子,请先等一等,我从苏家带了一些东西出来。”
“我已经向皇后娘娘禀明了,苏家的这些东西,全部都充入国库中,为云离的兴盛尽一份力量。”
“而且后续苏家还会送出一批东西出来,就请二公子一并接收了吧。”
苏文浩说完这话,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的房契,地契,双手呈给沈庭之。
这下倒是让沈庭之傻眼了,他可没想到自己这只是顺道救了一下苏文浩,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大笔意外之财等着自己呢。
既然苏文浩已经都跟沈天娇说清楚了,那沈庭之也就没有拒绝推让的理由了。
沈庭之伸手接过苏文浩手里的那些房契和地契,说道:“苏公子有心了,我替云离的百姓,谢苏公子的大义。”
本来沈庭之对苏文浩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现在却觉得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没有苏家人的功利心和处处算计。
苏家的这些钱,又有多少是正大光明靠自己本事赚来的?说到底还不是欺压别人,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现在这些钱被送回来,用以造福百姓,也算是其所了。
巩建州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醉月楼时,他还有一种像是在做梦不真实的感觉。
这几天她只顾着忙着搬家了,连上京城里出了什么事都没空过问,所以更别提会知道苏诚今夜在醉月楼闹得这一出了。
巩建州还没有走到醉月楼的大门口呢,大门呼的一下子就开了,这倒是把巩建州吓了一大跳。
只见柳春梅从里面走出来,到了巩建州面前,福了福身说道:“恭迎长远伯大驾光临,以后这醉月楼就是您的了,这楼里所有的人都听您的。”
“啊?”巩建州看着柳春梅,眼睛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能不能出来一个人告诉他,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长这么大,还是生平第一次到这醉月楼来,他怎么就成了这醉月楼的主子了?
庭之呢?庭之去哪儿了?
巩建州慌的四下张望了起来,他想要找到沈庭之,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找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把巩建州吓得一激灵,他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个老熟人。
“周勇,你怎么在这里?”
巩建州看着周勇瞪大了眼睛,这个周勇以前是他们家一个胭脂铺子里的掌柜的。
后来因为不小心得罪了梅氏,就被那梅氏诬陷,贪污了柜上的钱财,而被逐了出去。
因为这周勇是刘氏外甥的缘故,所以巩建州与他的关系算得上是朋友,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知道周勇是被冤枉的,但是不管是当时的巩建州还是刘氏,都是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帮周勇申冤的。
周勇被逐出去以后无处可去,巩建州便求到了韩明那里,韩明见周勇这人踏实肯干,又满脑子都是生意经,就把他留下让他去自家铺子里做事了。
巩建州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周勇了,没想到两个人再见竟然会是在这种地方。
听周勇的口气,他好像是知道自己在找沈庭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周勇肯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于是巩建州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巩建州冷了脸,周勇也不怕,他笑嘻嘻的说道:“怎么,巩老板要在这大街上听故事?”
“你就不怕大街上这么多人隔墙有耳,把不该听到的听了去?”
巩建州看着嬉皮笑脸的周勇,没好气的说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长远伯,小的可不敢拿您开玩笑,请吧,咱们里面说话。”
周勇笑着看着巩建州,手上做着请的动作。
巩建州甩了甩袖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周勇,怀着几分忐忑和小心,走进了醉月楼里。
生平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巩建州竟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在包房的雅间里坐定,立即就有人端了热茶和点心来了。
等送茶水和点心的人走了之后,周勇给巩建州倒好了茶,放到他面前,说道:“你先喝点儿热茶,消消气,然后呢听我慢慢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巩建州抬头看了一眼周勇,默然无声的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