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知完全没有预料到赵白天会有如此举动,她只觉得脚踝一紧,身体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随着一声惊呼,她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跌进了赵白天的怀里,发间银簪划过赵白天下颌,留下一道血痕。
"嘘——"
赵白天将温热的呼吸贴在她耳畔,"你听,山鬼在哭。"他指尖抚过她后颈,那里浮起一层细密的战栗。
周秋知正要挣脱,却见赵白天从青石板上拿起了七星葫芦,葫芦身刻着北斗七星,封口处缠着褪色的红绳。
葫芦塞拔开的刹那,整座山谷都震颤起来。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流转,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呼呼——”
周秋知第一时间也顾不得要挣脱赵白天的怀抱,她只感觉喉间发紧,这香气像无数细小的银针刺入鼻腔,勾起记忆深处某个雪夜——那时她跪在师父坟前,用半壶残酒浇灭胸中块垒。
"这是用九重天露水与十亿仙灵石结合一起酿造的。"赵白天的声音忽远忽近,"饮者会看见最渴望的画面。"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让她持着葫芦,指尖同时沾上酒液。周秋知感觉心跳如擂鼓。
周秋知感受到赵白天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男性气息,心中不禁一阵悸动。她目光一转,瞥见了眼七星葫芦,好奇心驱使下,她轻轻拔开葫芦塞,一股浓郁而奇异的酒香扑鼻而来,瞬间勾起了她深藏已久的酒瘾。
“好酒!真是好酒!”周秋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周秋知走遍四海,尝遍天下美酒,却从未闻过如此独特的酒香,这定是仙家之酿!”
她本就是个爱酒之人,昔日里,无论酒力如何,每日总要小酌几杯,以解心中烦忧。如今,这酒瘾被彻底唤醒,她只觉心中如猫抓般难受,迫不及待想要一尝这仙酿的滋味。
“我……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尝一口!”周秋知说着,不等赵白天回应,便轻轻晃动葫芦,抿了一小口。酒液入口,瞬间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直下,暖遍全身,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清凉,让她不禁闭眼享受。
“这酒……真是绝了!”她睁开眼,眼中满是惊艳,随即又偷偷瞥了赵白天一眼,见他似乎并未注意,便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葫芦口残留的酒液,再次抿了一小口。
第一口酒入喉时,她看见漫天星斗坠入眼眸。
第二口酒滑过舌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在药王谷偷喝师父的桃花酿,十七岁在边关用烈酒给伤兵消毒,二十岁那夜在破庙里...
“啧啧啧,果然是好酒!”她赞叹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却也不忘提醒自己,“不过,这酒力确实非凡,得小心些。”
"够了够了!"她突然推开葫芦,酒液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赵白天却就着她的手饮尽残酒,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像在吞咽月光。周秋知发现他锁骨处的刚才被她的银簪划破的红痕正在蔓延,不过没一会就恢复如初了。
没多久,她目光悄然落在身旁的赵白天身上。此刻,他正闭目凝神,似在化解体内翻涌的酒力,眉宇间不见半分愠色。这让她心底莫名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悸动,似有火苗在悄然跃动。
“既然我的身子都被这小子看光了,哼,多少得讨回点利息!”
“呼~”
她轻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纤手轻探,竟缓缓撬开了赵白天的手臂……
“天哪,我怎会如此荒唐!难道喝多了?”她猛然惊醒,慌忙松手,试图将这疯狂的念头甩出脑海,脸颊却已染上两抹醉人的红晕。
但她发现自己还比较清醒,咬了咬牙,并未放弃,感觉他的衣袍外有所动静,鬼使神差下,她再度换了个地方尝试,却因用力过猛,竟意外掀开了赵白天的衣袍。
突然一抹幽光闪过,惊得她浑身一颤。
她闭目凝神,许久才平复了心绪。虽有那心却没那胆量,此等场景,仍是首次遭遇,惊魂未定。
正欲从赵白天怀里逃脱,就在这时,惊雷轰鸣,山风裹挟着雨水席卷而来,突然,赵白天睁开了眼睛,一把将周秋知拦腰托起。
“你....”
她喉间溢出的惊呼被狂风撕碎,只因对方瞳孔深处翻涌着陌生的暗紫。
“叮叮叮——”
赵白天抱着她旋身撞开草屋,门楣铜铃炸开一串凄厉清响,惊得檐角夜枭振翅冲入雨幕。
"你体内有团火,在烧。"他指尖抚过她滚烫的耳垂,眼底泛起一抹紫红,"我赵白天就好人做到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要救,便救到底。"话音未落。
他将她压在那张历经岁月侵蚀的竹榻之上,唇齿间残留着月华灵酒的馥郁芬芳,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别...”她试图侧首避开,却被他稳稳扣住下巴,动弹不得。
“你竟...”她惊愕的瞳孔中映出他炽热的眼神,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打断。
竹榻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呻吟,案头的《黄庭经》与飘落的素白罗裙一同跌落尘埃。
“轰——”
窗外,又一道惊雷轰鸣,划破夜空,暴雨如注。草屋外的青铜鼎中,符纸无风自动,幽蓝火焰在雨水之中跳跃极为诡异,映照出屋内两人舞动的身影。
她眼眶微红,泪水在无声中滑落,但在这隐秘之地,她无需担忧旁人窥见。于是,她卸下了所有防备,任由情感肆意流淌。
月光透过雨水之中的窗棂,洒落在两人身下的青石板上,那湿漉漉的青石板痕迹,宛如一幅画卷,记录着这场激情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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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隐居之地,春意正浓,雨过天晴,万物复苏,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