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都可以,只要能让我陪在你身边。”
苏伟摇摇头,转身往屋里走:
“随你吧。”
叶润润的婚礼现场正热闹非凡,红绸彩带挂满了整个宴会厅。
叶润穿着伴娘服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脸上没什么表情。
母亲非要让她来当伴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故意刁难,可她没法拒绝。
“去,闹闹。”
叶润润走过来,婚纱裙摆扫过地面,她抬手摸了摸隐藏在发间的耳机,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叶润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很快,几个被安排好的宾客围了上来,嬉笑着往她手里塞酒,起哄着要她表演节目。
叶润往后退了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不远处几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身上。
那是她的护卫,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外边是新郎新娘接受祝福的喧闹,里屋的角落,叶润独自面对着这场刻意为之的“婚闹”,指尖的冰凉一点点蔓延到心底。
杯盏碰撞的声响里,叶润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
陪酒的笑脸僵在脸上,表演节目时的脚步也有些虚浮,她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只因为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对亲情的奢望。
余光瞥见墙角堆积如山的箱子,那是母亲谢忠菊为了给叶润润腾婚房,从主卧清出来塞进她房间的东西。
回来这些天,她的房间早已被杂物侵占,只剩一张床能落脚。
幸好当初走时把重要物品都带走了,不然此刻连个念想都没处安放。
“发什么呆呢?
喝杯酒。”
一个穿西服的男人举着酒杯凑过来,脸上带着几分轻佻。
叶润猛地回神,连忙举杯应酬。
她认得这人,是新郎家的亲戚。
在这种场合断不能得罪,只能强撑着笑脸碰了杯,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得她胃里一阵翻腾。
“再来一杯。”
西服男不依不饶,又给她满上了。
这已经是第三杯了。
叶润正想找借口推脱,身旁的护卫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抱歉,我家小姐不胜酒力,这杯我替她敬您。”
说着便要接过酒杯。
“你……”
西服男脸上的笑淡了些,却也没再坚持,只是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去了别处。
刚松了口气,就见新郎新娘并肩走了进来。
叶润润的目光扫过叶润,像没看见似的移开,指尖轻轻摩挲着耳边的碎发,不动声色地按了按隐藏的耳机。
原本围着叶润的人像是接了某种信号,顷刻间散了大半。
叶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想趁机溜出去透透气,手腕却被人死死攥住。
是谢忠菊,她二话不说就把叶润拉进了旁边的空房间。
“今天润润结婚,你摆着张臭脸给谁看?”
谢忠菊一开口就带着火气,
“这次能攀上这门亲事,润润以后前途无量,你少在这儿给我耍小心思。
过年那点事我们都没计较了,你还揪着不放?
你们可是亲姐妹!”
“哦。”
叶润淡淡应了一声,懒得争辩。
“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忠菊被她这副冷淡模样激怒了,嗓门陡然拔高,
“拉着脸色给谁看?”
“妈,有事就直说吧。”
叶润抬起眼,平静地看着她,早就看透了这虚伪的关切。
“你怎么能这么看我?”
谢忠菊脸色铁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妈还能害你吗?
我只是想让你们姐妹和睦相处,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苦心?”
她顿了顿,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
“把你公司的股份让出一半给润润,就当是你这个姐姐给她的新婚贺礼了。”
这话一出,叶润只觉得荒谬又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