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传来的同时,叶润顺势从窗户翻了出去。
身体在地上滚落了好几圈,她死死咬住嘴唇压下痛呼,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逃向远处的黑暗。
西服男站在窗边,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狠狠一拳砸在窗框上,低骂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地上仍在喘息的护卫,眼神冰冷:
“倒是条好狗,可惜跟错了主人。”
“都解决了,一个不留。”
他下令道。
黑衣人立刻动手。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什么味?
赶紧清理干净,不然不好交代。”
是杜眼晴,她姗姗来迟,走进满是血腥气的房间,环顾一周后,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本笔记本上。
封面写着“随笔”二字,她随手翻开几页,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哦~
叶润,没想到你藏着这样的祸心,倒是个好把柄。”
西服男站在一旁,没敢多言。
谁都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比他狠得多。
山洞里的夜带着刺骨的凉,叶润蜷缩成一团,将自己缩在最角落,试图留住仅存的体温。
她摸出怀里的药粉,颤抖着撒在后背上的伤口处,刺痛感只持续了片刻,不到十分钟,那钻心的疼就奇迹般地消失了。
伸手去摸,伤口竟已愈合,只剩些微的痒意,只是身体的虚弱感仍像潮水般涌来。
她挣扎着走出山洞,捡了些枯枝败叶,费了好大力气才用打火石点着。
微小的火苗舔舐着柴禾,发出噼啪的轻响,暖意一点点爬上皮肤。
叶润靠在岩壁上,怀里紧紧抱着那几个药瓶,眼眶微微发热,最后还是苏芷萱救了她。
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苏芷萱的脸,笑着的、嗔怪的、担忧的……
越想心越像被揪着疼。
是她亲手推开了那个人,如今却又在绝境里念着她的好,多可笑。
叶润自嘲地笑出声,却猛地被呛住,剧烈的咳嗽让她弯下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下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意识模糊间,她抵着岩壁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一堆灰烬。
洞外隐约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低声交谈,像是在搜寻什么。
叶润屏住呼吸,没有动。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更清楚,以叶润润的性子,绝不会让她痛快死去,只会慢慢折磨。
五分钟后,洞口出现了几道身影。
叶润抬眼望去,都是陌生面孔,队伍里甚至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眼神里没有敌意,倒带着几分关切。
“你好,我是吴青山。”
为首的中年男人声音温和,
“是你父亲叶青的好友,我来带你离开。”
叶润没有反抗。
她记得父亲提过,年轻时有个叫“小吴”的挚友,后来淡出了商界。
反抗无用,她顺从地被搀扶着站起来。
路上,吴青山缓缓说起往事。
叶家壮大后,他本就不喜商场纷争,便将手里的事务全托付给叶青,自己躲进深山老林,过起了不问世事的日子。
昨晚山洞的火光引来了附近的巡山人,加上叶润住处护卫的死讯传来,他立刻意识到是叶青的女儿出事了。
“你父亲临终前嘱咐过,若你遇到危险,一定要护你周全,带你走。”
原来,这是父亲留下的后手。
叶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温热。
跟着吴青山离开时,她将自己名下公司50%的股份转赠给了他。
叶老爷子占20%,谢忠菊占5%,叶润润原本也有份额,却早被她自己折腾没了。
如今对叶润来说,钱已无用,命才是根本,剩下的股份足够让她维持生计,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另一边,新婚燕尔的叶润润正坐在奢华的卧室里,手里捏着那本从叶润住处找到的“随笔”笔记本,旁边散落着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