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天津郊区,凉风轻拂,却丝毫未减剧组片场的热烈氛围。
自余顺决定拍摄这部揭露高价药黑幕的电影起,以金家为首的高价药产业链势力,便蓄意阻碍,明枪暗箭,接连不断。
今天剧组要拍摄模拟药房这一关键场景,前一晚,道具组与场务忙至深夜,才在郊区租赁场地搭建好布景。
木质药柜刷着浅棕色的漆,其上排列着一排排空药瓶,柜台前放置着两张掉漆的木凳,墙角还悬挂着一块泛黄的“便民药房”招牌。
灯光师亦反复调试多次,确保镜头所捕捉到的光影,能恰到好处地呈现出老旧药房的烟火气息。
清晨七点多,剧组人员陆续抵达。
演员们在化妆间更换戏服,场务们则忙着检查设备,然而,谁也没预料到,麻烦竟突如其来。
“老板!老板!出大事了!”常务小张紧攥着手机,一路小跑而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手机壳也被手心的汗水浸湿。
“场地老板突然打电话说要清场,还说……还说接到了‘安全整改通知’,这几天都不许咱们拍摄,连搭好的布景都得拆除!”
小张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位正在搬运道具的工作人员纷纷停下手中动作,齐刷刷地望向余顺。
余顺正低头审视拍摄脚本,听闻此言,抬起头来,眉头瞬间紧皱,指尖夹着的笔也随之停顿:“安全整改通知?前些天签合同的时候怎么没提及?”
“我也不清楚啊!”小张急得直跺脚,“场地老板说通知是今早刚收到的,还说不光咱们租的这块场地,他自己经营的门店以及出租的店铺都收到了,理由是‘消防不达标’,必须停业整改。”
余顺未再多言,掏出手机问清电话号码后,直接拨通了场地老板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那头传来老板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委屈:“是余少吧!余少啊,我实在是没办法!您是大明星,有本事,可我只是个小生意人,经不起折腾啊!
昨天下午就有人来找过我,威胁说要是敢继续租场地给您拍戏,我的生意就别想做了——您瞧瞧,今天一早便收到整改通知,这不是摆明了逼我嘛!”
“他们没表明自己的身份?”余顺的声音低沉,手指下意识地在脚本封面上轻轻敲击着。
“没明说,但听那口气,就知道绝非普通人……”
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余少,实在是对不住您,违约金我马上给您打过去,一分都不会少。
可这戏,您真得另寻他处拍摄了,我实在承受不住啊!您就可怜可怜我,别跟我计较,行不行?”
余顺沉默了片刻。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哪里是什么安全整改,分明是金家那帮人在背后捣鬼——他们奈何不了自己,之前威胁主演、散布谣言等手段又未奏效,便将主意打到了场地老板这种“软柿子”身上。
对于场地老板而言,一边是背景不明、能轻易让他停业的“大人物”,另一边是看似风光却底细不明的“大明星”,该如何抉择,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