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聿文带着随从转身离去,包间门“咔嗒”一声轻合,像剪断了一根绷紧的弦,凝滞的空气才算缓缓泄了劲,连桌上茶水的热气都重新舒展起来。
刘一菲攥着纸巾的手指先松了松,指节还带着刚才用力的泛白,她探着身子看向余顺,语气里裹着未散的紧张:“顺哥哥,这位金先生,就是那年要强买我们家字画的金赫轩的父亲吧?他眼神里的冷意,看得人心里发慌。”
舒唱也跟着点头,指尖轻轻敲着桌沿,清脆的叩击声里藏着惊叹:“是啊!他看人的时候像在掂量什么东西,太吓人了。
顺哥哥,他刚才是要白送你十几亿股份?换作别人早点头了,你居然能拒绝,我真的太佩服了!”
“唱唱,这世上免费的东西最是烫手。”
余顺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平淡却透着清醒,“金家的便宜哪有那么好占?今天收下这十几亿,往后怕是要把自己都搭进去,这笔账不划算。”
刘师师咂了咂舌,眼里满是感慨:“十几亿啊,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能有几个人真能忍住?”
“我也心动过。”
余顺笑了笑,坦诚道,“刚才握着转让协议时,指尖都发紧。
但好在咱们家又不是没见过钱的,这点诱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先前刘一菲三人进来时,余顺只热情地为郑舍恩兄妹互相介绍,没多言其他。
可此刻几人的熟稔互动——刘一菲的依赖、舒唱的崇拜、刘师师的自然——让郑舍恩兄妹彻底看清:
不光前前女友刘一菲和余顺藕断丝连,连从未与余顺传过绯闻的舒唱、刘师师这两位女明星,和他的关系也绝非普通朋友。
郑秀妍悄悄拉了拉哥哥的衣角,眼里满是诧异,郑舍恩却只是抿了抿唇,将疑惑压进心底。
余顺没理会两人的神色,拿起空杯倒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晃着光,递到郑舍恩面前:“舍恩哥,现在能放心喝杯酒了吧?从今往后,你和金家再无瓜葛。他们要是再敢来烦你,尽管找我,天塌下来有我担着。”
“余少!”郑舍恩捏着酒杯站起身,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声音里满是郑重,“多余的话我不说,往后我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话音落,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暖了他漂泊多年的心。
“舍恩哥,别这么说。”余顺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咱们都是文明人,不用打打杀杀那一套。
往后你就跟阿南一样做我助理,薪资待遇跟他看齐,主要任务嘛——陪我切磋武艺。”
阿南立刻凑上来,装出委屈巴巴的模样:“老板,我那哪是陪你切磋?分明是站着让你揍!您看我这胳膊上前些天的淤青还没消呢,薪资真该往上提一提!”
隔壁桌的红姐当即笑骂:“还提薪资?你小子月薪比我这个玄武安保主管都高,要不明天我把主管位置让给你,你替我批文件?”
阿南向来对这位没出五服的小姑又敬又怕,赶紧缩了缩脖子,赔笑道:“别啊小姑,红姐,我就是跟老板开玩笑!您这主管位置,十个我都顶不上!”
郑舍恩这时忽然想起什么,自己倒了杯酒,走到红姐桌前,腰微微弯了弯:“红姐,那次在刘小姐的院子里,是我多有冒犯,希望您能收下我这迟来的道歉。”
红姐连忙起身,端着果汁迎上去,摆了摆手:“可别这么说!都是老早的事了,我早忘了。